帝都近郊一栋别墅内,几个女孩子被命令坐在客厅里,周严和吕进则被带到一个小房间单独关着。
  房间应该是放杂物的,只有几个纸箱子,和两个水桶。
  周严和吕进把水桶翻过来当凳子,一人一个坐在上面闲聊。
  “你以前都不认识这个姓覃的,为什么要坑他?”吕进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周严翻白眼:“明明我是被抓到这来的,怎么变成我要坑他了?”
  “好吧,那你为什么要被抓到这里来坑姓覃的?”
  “哈哈,不错啊,你气人的功夫进步很快!”周严大笑。
  “和这姓覃的没关系,我没想坑他。而且也坑不到。这家伙老婆家里很牛逼。虽然他老婆死了,但那边还是挺关照他的。”
  “不然帝都这种地方,海上花搞的这么嚣张,早被封八百回了。”
  “这就叫不看僧面看佛面。像今天这种事,就是倩倩爷爷,也不会过于难为他。”
  吕进摇头:“听着都脑袋疼。真不懂当官有什么好的,心累!还不如多搞钱,然后在家躺着吃!”
  “那你要坑的是骚扰卢雨晴的胖子?也没必要这么搞吧,报出王书记的名字,吓死他!”
  周严笑笑:“那也就只能吓吓他啊!听到王书记的名字,他肯定各种赔罪,然后这件事也就算了。犯罪未遂嘛,还能怎么样,骂两句?”
  吕进点头:“那倒是,不过省事儿啊!”
  “我就是不想省事!换成别人省事当然好,这家伙不行。那个胖子姓严,是帝都机场集团的副总。这人吧,我还真不好形容......”
  周严四十五度角望着天花板,做沉思状:“这么说吧,如果以人品论,汪淼应该下十八层地狱,那这货就应该到十八层地狱的地下室的下面的小煤窑挖煤。”
  “卧槽!天怒人怨啊!”吕进惊讶。
  “哈哈,坑他也不是只为他人品差,主要是这货是个有名的资金掮客。专门帮人搞钱,从中拿好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汪淼他们在吉北搞的事,一定有他一份。”
  “坑了他,也许能把汪淼这些人顺带着搞出来。”
  吕进很迷茫:“小乐说你会算命,真的假的?”
  “真的!”周严点头:“比如我说,倩倩的爷爷不会很快来救我们,至少要等几个小时以后。”
  “你能不能别拿我当傻子?这还用算啊!你扔了王倩倩的手机,不就是想把事情闹大吗?王倩倩的爷爷,那是多厉害的人,肯定能明白你的意思。”
  “啧啧,你这智商,已经快赶上我家倩倩了!有时间我奖励你一下,带你去海上花长长见识!”
  “我可不去,要不,你折成钱给我吧。”
  “哈哈哈,出息劲!见世面不比钱重要?”
  “那种地方算什么见世面,周书记,我和你说,要见世面,你得去关外那个斯卡拉,听过吗?北方第一讲武堂,保洁腰上别卡簧!”
  “去那里面玩,你抬着头,有人就说你牛逼,上来噗噗两刀。你低头,有人就说你看不起人,上来噗噗两刀。你平视,那完了,一堆人问你:‘你瞅啥?’上来噗噗噗噗,直接成花洒......”
  “哈哈哈!”周严大笑:“照你这么说,瞎子才能去里面玩呗!”
  “那肯定有人说,你一个瞎子还敢来玩,挺牛逼啊,噗噗噗噗......花洒!”
  周严继续笑,然后上上下下打量吕进:“我就说你小子以前没干过啥好事吧!小乐还和我说你是给煤老板当保镖的。当保镖都当到关外去了?”
  吕进还没说话,门被推开,一人在门口呵斥:“你们聊的挺开心啊!笑鸡毛!”
  吕进回头看看那人,招招手:“哥们,你过来,我告诉你我们在笑什么。”
  那人摸了摸腰上挂着的橡胶棍,最终还是没进来,又骂了一句,用力把门关上。
  ......
  西苑路甲三号,帝都机场集团总部。
  总经理娄东强办公室。
  “花少,那咱们就说定了,我这边帮你拆借六亿。花都机场合并的事情,就委托你来操作。”
  花锦荣矜持的一笑:“娄总这么说就见外了!你不帮我搞定这笔钱,花都机场的事我一样帮你办!”
  娄东强哈哈大笑:“合作嘛,得互惠互利!就是朋友,那也要把丑话说在前面!”
  “不瞒你说,把各省的机场集团合并,这是上边的意思。但这牵涉到各省的切身利益,阻力很大。”
  “以前说千里当官只为财。到了我这地步,钱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把这件事做好,政治上稍稍前进一小步,那我就算功德圆满!”
  花锦荣点头,转向严明波:“严总,那剩下的资金缺口,就拜托你了!”
  “包在我身上!放心吧花少!正好秦奋也需要一笔款子,你们两位的事,就一起办。吴行长已经口头答应了,具体操作,到时候你们自己商量!”
  所谓商量,自然是商量好处费和中介费,大家心知肚明,自然不需要多说。
  “花少,覃老板那边......合作的诚意很足,你是不是给个准话?”
  “只要他能拿出不低于四百人的队伍,并保证听话,有战斗力,那我这边就没问题。除了劳务费,改制的事也可以算他一个!”花锦荣回答的很干脆。
  “花少,吉北那么难搞?以汪同民的狠辣手段,搞不定一帮工人?”娄东强问道。
  “也不是搞不定!一来汪书记到那边时间短,有些事不方便做。另一方面嘛,什么事情都指望人家,那就不是合作,是给人提鞋!”
  严明波眼珠转了转,笑道:“花少放心,覃奋这个人我比较了解,绝对不是个甘心提鞋的人!”
  “哈哈!严总多心了,我可没那个意思!”花锦荣连忙否认。
  严明波手机响了起来,打断了几人的谈话。
  “怎么了,严总有事?”花锦荣见严明波挂掉电话,神色有异,随口问道。
  严明波笑笑:“有点小麻烦。刚才在机场和我叫板的那个小子,是个县委副书记,我让安保人员把他关起来,准备吓唬吓唬的。”
  “毛都没长齐,我还以为是个大学生,居然是县委副书记!”
  “县委副书记?哪里的县委副书记?叫什么?”
  县委副书记这几个字,一下子让花锦荣警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