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宣武门前,也不过是个仪式。
  而京营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京营将行军抵达晋州绥远边镇,与当地边军汇合,过一日的休整之后,便会发兵两路,攻打鞑靼。
  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不但要胜,还要胜的漂亮,另外,之后对战败的鞑靼的处理,也是需要慎之又慎的。
  林枫也向马迁表达了自己的期许。
  一战,一劳永逸的扫灭鞑靼之后患,宁愿将所有鞑靼能战之兵全部扫灭,也不能令其成为时叛时降的存在。
  而马迁也一口答应了下来。
  现在,林枫已是无需多操心了,战争的进程,将由魏胥等林枫信任的近臣来盯着。
  至于林枫本人,要是有什么他们处理不了的棘手问题,这再关注一下即可。
  不过,现在麻烦的事,还在皇宫之内。
  ...
  回到内宫,林枫没有急着去处理奏折,反而是叫来了闫老,一同赶往长乐宫。
  “娜仁托娅而今,知道大奉出征一事吗?”
  林枫皱眉道。
  “这,回禀陛下,理应不知。”
  “长乐宫的宫女太监都是刚安排过去的,而这些天里,鞑靼使臣团想要入宫,都被禁军侍卫所阻拦。”
  “而且,老奴安排的人,也未发现她有任何异常。”
  闫老恭敬道。
  “这样啊...”
  林枫微微皱眉,这岂不是他要亲口去说?
  不过转念一想,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去说,反倒麻烦。
  “朕知道了,走吧。”
  “陛下,而今大奉出征鞑靼,老奴知此事重要,乃大奉当今要事。”
  “老奴唯恐不能殚精竭虑,不出一点茬子,才对的起陛下的信任,这般,便不能经常来向陛下上奏情报了。”
  “恳求陛下令叶镇抚使入宫,以传达陛下之所虑,以及东厂打探到的情报。”
  闫老跪地,一脸严肃的说道。
  “就这么办吧。”
  林枫点了点头,同意了这个请求。
  “叶爱卿近况如何?”
  林枫又提了一嘴。
  前两天见了一面,感觉这女人似乎脾气越来越大了。
  “回禀陛下...”
  “叶镇抚使这些日子,多为调查一些大臣渎职,滥权,贪腐之类的罪证,其兢兢业业,已立下许多功劳。”
  “只是...”
  闫老的表情有些尴尬,似乎是不知该不该说。
  “只是什么?”
  “但说无妨。”
  林枫摆摆手。
  “只是叶镇抚使性子嫉恶如仇,不光调查这些罪证,还带着人调查一些京城小事。”
  “连京城许多升斗小民的冤屈,京城一些地痞泼皮之流欺辱良民,这些也一同都管。”
  “至于京城那些王公勋贵、朝中要员的子弟仗势欺人,强抢民女之事,叶镇抚使也一并带人管过去。”
  “这段日子,不光东厂监狱人满为患,连带着,东厂也招致了不少非议...”
  闫老有些无奈的说道。
  “哦?”
  “朕这还培养出个嫉恶如仇的青天大老爷?”
  林枫大感有趣。
  最近这段时间,他的确收到朝中许多官员的上奏和弹劾。
  无一例外不是拐着弯的说东厂滥权的。
  林枫也没在意,毕竟东厂自建立以来,没有哪一天不被大臣攻讦的,他都是了解了一下什么事,便将其打发了。
  或许也是这些朝中要员和王公勋贵们觉得被女流之辈教育,实在丢人,没好意思写哪个锦衣卫擅权专政,这才令林枫没发现此事。
  不过,叶青淮的转变,林枫也能理解。
  其本就是嫉恶如仇的性子,更做过女捕快...
  而今虽然入了锦衣卫,却不能对他这个皇帝怎么样,只好用疯狂的打击恶行,来麻痹自己。
  很有意思。
  “待其入宫,朕会问问她。”
  林枫说道。
  闫老这才松了口气,倒不是说叶青淮的这些行为有什么问题,毕竟得罪人那是正常的,东厂不得罪人,难道还想让大臣们歌功颂德不成?
  若真那样,只怕第一个拿东厂开刀的,只怕就是皇帝了。
  可即便是嫉恶如仇,那也得分什么事不是?
  总不能什么事都管!
  锦衣卫可是大奉特务机关,皇权特许,堂堂一个镇抚使,伴随着而今锦衣卫的扩充与发展,已经可以在京城之外其他行省,任分部指挥使了。
  竟然跑去带人打击京城的地痞无赖之流。
  简直是十足的资源浪费。
  可谁叫叶青淮和皇上有关系,他实在不好说。
  “老奴谢陛下。”
  “走吧。”
  林枫背着手阔步而行,听了叶青淮的趣闻,他的心情都好了些。
  很快,便到了长乐宫。
  长乐宫,乃而今娜仁托娅所住的寝宫。
  其虽然还未被林枫册封为妃,但也是铁板钉钉的事,因此,即便刚来没几天的宫女太监们,也不至于怠慢了娜仁托娅。
  到了寝宫外,林枫也毫无顾忌,直接阔步而入。
  “皇上驾到!”
  金让太监高声唱诺道。
  忙碌着的宫女太监们,都齐齐跪地。
  “叩见陛下。”
  而过了几息,娜仁托娅这才穿着宫服,匆匆而来,跪伏于地:“叩见陛下。”
  其额上有些许细汗,还微微喘着气,显然是方才还在锻炼着。
  她那白净的玉手上,还有一道浅浅的红印,似是弓弦所残留。
  可见,她又偷偷去练习弯弓搭箭了。
  “妾身方才于寝室歇息,竟不知陛下已至,疏于见礼...”
  “请陛下治罪。”
  她有些紧张,这两天呆在皇宫,都快将生性喜动的她憋出毛病来。
  一边要学习各种礼法,一边,还要忍着羞意,侍奉于皇帝。
  今日总算得空,自己做了一张弓,便迫不及待的玩了起来,谁料,皇帝竟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只得将其藏起来,匆匆过来见礼。
  “平身。”
  “无事,朕已说了,你可不必拘于宫中虚,人性自然,怎可被虚礼所拘束?”
  林枫笑了笑。
  娜仁托娅松了口气,缓缓起身,随即道:“妾身怎会不顾礼法。”
  “妾身本就化外之人,而今有幸得大奉礼法教化,怎能又退回去?”
  “这样,又会有人说妾身恃宠而骄,败坏陛下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