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李逸觐见。”
  “宣李逸觐见。”
  三声高呼过后,李逸阔步走上白玉石阶,进入了大殿之中。
  满朝文武,看到进来的少年后,皆是一震,而后露出讶然之色。
  只见那少年剑眉朗星,面如冠玉,身形挺拔,宛如一柄出鞘的神兵,锋芒毕露,夺人瞩目。
  众人见此,皆是暗自点头:李靖和红拂女都是天下难得的俊男靓女,生的儿子,竟也如此耀眼,让人一见,就生出好感。
  若不了解这小子的底细,谁能猜测得到他是个每日沉浸在风花月夜里的纨绔子弟。
  “可惜了这副好皮囊。”众文武皆是扼腕叹息。
  “拜见陛下。”
  作为王公贵族,李逸的举止礼仪,倒也无可挑剔。
  李世民看着殿上丰神如玉的少年,心叹可惜:虎父犬子啊,堂堂军神之子,竟是一个每日沉浸花丛的酒囊饭袋之徒。
  “李逸,你可知罪?”李世民威严喝道。
  “臣不知罪从何来?”李逸抬起头,神色间露出了少有特有的纯真。
  众文武,特别是和李靖关系匪浅的将军们,听到这小子这句话,脸色大都是一变:坏了,这小子看着那么聪明,怎么那么笨呐?
  当今圣上乃是千古一帝,何等的英明,这乳臭未干的小子,竟还想耍些小聪明,百般抵赖,这不是找难堪吗?
  至于大殿上的侯君集等人,则是暗自激动,眼前这小子简直就是神助攻。他们一直以来想扳倒大唐军神李靖,可惜一直没有把柄,谁知这坑爹的小子,自动送上了门。
  这哪里是李靖的儿子,简直就是他的灾星。
  这小子喝花酒,与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案情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如此情况下,他竟还想抵赖。
  果然,李世民勃然变了脸色。
  其实,在此良辰佳节之日,他真不想惩罚李靖的儿子。
  这个混蛋小子,就算再不是,他也是李靖夫妇的独生子,于情于理,他李世民都不会太过为难于他。若这小子磕头认错,他也会顺水推舟,稍微惩戒一番。
  可是,这小子竟如此不识时务。
  李世民按捺下心中的气愤,声音逐渐转冷:“李逸,你真的不认罪?”
  “臣没罪,又哪来的认罪之说?若要微臣说的话,我非但没罪,反而有功。”李逸坦然以对。
  本来准备为他求情的程咬金等大将听了李逸这番话,俱都大吃一惊:这……这小子疯了吗?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这些将军们明白,他们若在此时再求情,无疑是火上浇油。他们唯一祈求的是,陛下千万不要与小孩子一般见识。
  李世民听了之后,怒极反笑:“哈哈,有趣,有趣。好久没有人敢在朕面前颠倒黑白,混淆是非了。今天,朕倒要看看,你到底如何辩白自己没罪,反而有功。”
  程咬金等大将,听了李世民的怒笑,皆是一颤:圣上这是起了杀心了。
  谁知,那个该死的混账小子,非但没有察觉到一点危险,反而真的准备进行狡辩。
  不过这小子来,能在圣上暴怒之下,临危不惧,侃侃而谈,就凭这勇气和胆魄,就令大殿上大部分人羞愧了。
  李逸心中也是惊讶不已,此时他脑海中,逻辑缜密而又清晰,喝花酒时与人争斗的景象,一幕幕画面迅速闪过……
  “说,朕允许你大胆地为自己辩白。朕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功劳?”李世民冷着脸,喝问道。
  李世民话音刚落,李逸就整理好了思绪,只见其他平静地抬起头,微微一礼:“我追袭临摹军营地图的细作,其一功也。”
  “我以命相搏维护公主声誉,其二功也。”
  “我找出隐藏在长安的突厥斥候的场所,其三功也。”
  李世民以及满朝文武,皆是一惊。
  智力不怎么够的程咬金,挠了挠脑袋,直接跳将出来,望着李逸疑惑道:“小子,说人话。”
  “我之所以进青楼,不是去吃花酒,而是因为追袭突厥细作。我之所以与这些突厥、吐谷浑人斗殴,不是因为争风吃醋,而是因为他们羞辱公主殿下;突厥人隐藏在长安的斥候场所,就是怡香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