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哪里是胡勇,而是月明。
  “呸~呸~”月明嘴里都是雪水混着泥,他怨念的看着耿汉,心里明镜似的,什么不小心,他就是故意的!
  因为下午的时候,他去通知耿汉和任辉去粮草营那里弄雪堆,并且在那看着他们干活。
  他心里早就看他不顺眼,趁此机会在故意报复他。
  月明用幽怨的眼神瞟了眼自家王爷,终于知道王爷他根本不是没有惩罚他,而是在变相让他得罪人,
  自有人替王爷惩罚他!不得不说王爷这招真是高明!
  任辉赶紧在月明身上拍拍打打,一边还不忘说道:“你说说你个大老粗,怎么就下手那么重,看把我们月明给弄得这么狼狈!”
  任辉虽嘴上说着责备耿汉的话,可是他哪是在给月明清理身上的脏污啊,那是一点也没手下留情!
  光听声响就知道下手极重,月明只好四处逃窜,躲避任辉的魔爪!
  萧宸泽瞥了眼站在旁边的月明,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
  不过在看到咋呼的任辉之时,好心情立刻烟消云散。
  “任辉,今晚粮草营那边估计还会不太平,就辛苦你彻夜值守了!”
  萧宸泽话落便潇洒转身大步离去,没留下一个眼神给任辉。
  任辉嘴角抽搐,不禁嘀咕,“不是,这苏盛不是都被抓起来了吗?哪还有人敢惦记粮草,除非不想活了!”
  而且那里有鹰卫守着,耗子见了都得绕着走,自己去了也是多余!
  王爷这是闹哪门子的情绪,他好像没惹到王爷吧,那件事不是已经惩罚他堆雪了吗?
  他瞪了眼身旁幸灾乐祸的耿汉,“王爷为何不叫你去!”
  “哈哈,那当然是王爷看你不顺眼,你定是又惹到王爷了!行了,赶紧去看看,
  粮草营那边还等着你善后呢,我睡觉去了,就不陪你了!辛苦了!”
  耿汉拍了拍任辉的肩膀,看他吃瘪一次不容易,真是太舒爽了!
  月明则是要去换身衣服,他临走之时默默来到任辉的身边,“辛苦了!”
  随后,立即消失在任辉面前。
  任辉右手举起的拳头无处落下,只好拍在了自己的左手心上。
  只能认命去粮草营苦哈哈的守夜!
  “王爷,这苏盛能安全回到京城吗?这一路上变数实在太多,属下担心……”
  月明换好衣服便出现在萧宸泽的营帐里,他担心苏盛还没有被押回京城,路上就会被人灭口!
  “本王压根也没想真的押送他回京!”萧宸泽伏在桌案上写着东西,期间并没有停笔。
  “王爷的意思是来个声东击西?”月明突然想到这招。
  “错,是瓮中捉鳖!李皇后那边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彼时一定会派人暗杀苏盛,本王要让苏盛亲眼看看他轻信了半生的李氏一族是个什么嘴脸!”
  萧宸泽没打算玩声东击西那一套,而是将计就计,活捉李皇后派来的人。
  “胡勇跑了,咱们手里的信件是伪造的,骗骗苏盛还行,若是……”月明不由得担心。
  “放心吧,胡勇会回来的!”萧宸泽笔尖停顿,嘴角轻笑。
  苏盛自以为是李皇后一族的肱骨之臣,殊不知那胡勇才是李皇后的亲信,在他身边就是为了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若他猜得不错的话,路上他们就会碰到胡勇!
  “好,属下明白了,这就去安排,后日一早就押送苏盛上路!”月明恍然大悟,不得不为王爷的深谋远虑所折服。
  萧宸泽在月明走后将笔放下,看着被墨滴晕染的纸,心里莫名有些烦躁慌乱……
  **
  “什么?被抓了?苏盛这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害我军损失了那么多的粮草,不仅没有将功补过,还把自己折了进去,蠢货一个!”
  欧阳姬单手边的茶盏碎裂一地,没人知道他此时的愤怒。
  他忍辱负重来到倭国寻求庇护,赌上自己培养的十万精兵,搭上了李皇后这条线,就是要将萧宸泽扳倒。
  让天元国改朝换代,他早就看上了天元国独特的地理位置,是个好地方。
  倭国被自己说动,肯出兵攻打天元的边境,本还进展不错,李皇后派苏盛前来,也是做做样子,最终目的就是佯装不敌,放倭国大军入城。
  李皇后的条件就是要他们入城攻下天元国的皇宫,逼着昭元帝退位让贤于萧云铎。
  可是既然已经轻而易举攻了进去,又怎么会让李皇后他们母子如愿,真是天真!这皇帝他要自己做!
  但是萧宸泽的到来却毁了安排好的一切,他捏碎手里的茶盏碎片,任由碎片扎的满手流血也感觉不到痛。
  自从萧宸泽来了之后,他就处处受阻,没能攻打下天元边境的一分一毫,就连城边都没有摸到。
  倭国这边已然心生退意,现在粮草被劫,他更是举步维艰,倭国也不会那么好说话了!
  欧阳姬单现在是焦头烂额,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是好,现在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没人能帮得了他!
  “太子殿下,可还记得澹台澈最后留下的那个药?”
  欧阳姬单最近宠幸的一个太监模样的人,歪歪扭扭的在他的脚边跪着,拉住他的衣袍,安抚他坐下。
  欧阳姬单果真平静不少,坐在了椅子上。
  看着当初在他宫里逃出投奔他而来的小太监,心里也舒畅不少。
  小太监给欧阳姬单放松着腿部,一点点的揉捏,从小腿到大腿再到……
  欧阳姬单神情慵懒的靠在椅背之上,“你是说本宫让你保存的那枚药丸?”
  “殿下,就是那个药丸,只要用在了宸王身上,他还不是得乖乖听您的话!”
  小太监柔弱无骨的靠在欧阳姬单的腿上,动作越发大胆。
  直至一声闷哼,欧阳姬单眼眸微垂,直接摆手将人挥退,命人关上门窗。
  他捏着小太监的下颚,眼神里带着邪魅的神色,“你倒是越来越大胆,嗯?”
  “殿下难道不是也一样欢喜吗?奴才甘愿替殿下以身犯险!求殿下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