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栖还没有从面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她肚子的阵痛再一次袭来,这次明显比上一次更疼,额头已经浸出一层细细的汗珠。
  “你快点撒开我,我去看看皇嫂!”
  星渊下意识的松开手,也不放心的跟了过去。
  “皇嫂,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疼啊?你这都要生了,怎么身边连个人都没有啊?”
  叶南栖伸手抓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主人,凑近一看,这不就是宁兰公主嘛,虽然她们只在北泗国的驿馆见过一面,但她还是有印象的。
  貌似这个公主很有主意,而且性子沉稳,不似现在这般跳脱。“你是宁兰?”叶南栖虚弱的问道。
  她想了想还是有些不确定,宁兰不是被送回宫内了吗?怎么能轻易出宫,难道这是跟宁兰长得相似的另一个公主?
  “是,皇嫂,你还记得我!”宁兰惊喜的说道,她还以为叶南栖早就将她忘了!
  叶南栖头一次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她有些不适应。
  “哎呀,先不说这些了,你一个大男人在这里也不方便,你去弄些热水来,这里有我就够了!
  对了,你带来的人还在王府门口等着呢,王府现在没有人,你叫他们守好大门,别叫外人进来!”宁兰看着一旁手足无措的星渊,指使道。
  叶南栖见宁兰把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对星渊也像是个很熟的人才有的语气,她断定这两人之间有事,不过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小厨房在院子里,那里应该就有热水!”她看向星渊,肯定了宁兰的做法。
  星渊眉头轻蹙,看了一眼叶南栖后,便出去准备。
  此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天马上就要大亮了,这一夜就在这么惊心动魄中过去了。
  宁兰给叶南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给她盖上了被子,两人虽没有什么交集,但是叶南栖是她的皇嫂,这是不能改变的。
  就算她和这个皇兄不亲近,也不能斩断这份血缘关系。
  在叶南栖还没有开口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屋子内找到了药箱还有剪刀和干净的布巾。
  这应该都是之前为了生产备好的东西。
  叶南栖看着一样一样摆在她面前的这些东西,眼角抽了一下,她还挺懂。
  看出叶南栖的疑惑,宁兰尴尬一笑,“我小的时候偷看过老嬷嬷给宫里的妃子接生,就记住了!要不我还是去给皇嫂找个大夫过来吧!”
  宁兰有些不放心,她毕竟没有真的接生过,心里还是发毛。
  “不用,我自己就行!”叶南栖抓住宁兰的手,急切的说道。
  “那好吧!听皇嫂的!”宁兰又坐了回来。
  这时,星渊也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你去小厨房候着,热水要一直有,不能断!现在还用不到!”宁兰将星渊又轰了出去。
  叶南栖被逗笑,有这两个人在这吵闹,她觉得肚子都没那么疼了。
  只是没一会,叶南栖又再次经历了阵痛,一次比一次的疼,间隔的时间也一次比一次短,疼痛的时间也在拉长。
  宁兰见叶南栖疼的厉害,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想给叶南栖讲个故事,转移她的注意力,会不会好一些。
  她记得生孩子要疼上许久的,一天一夜生不出来都是常有的事,希望皇嫂能生的快些。
  果然得到了叶南栖的赞同,“你要是能跟我讲讲你和星渊的故事,可能效果更好一些!”
  宁兰一愣,灵动的大眼滴溜乱转,随后心一横,“好吧,既然皇嫂想听,也不是不能讲!”
  “那好,你讲吧,我听着呢!”叶南栖正好到了停止阵痛的间隙,她来了精神。
  这回轮到宁兰嘴角抽搐了,“就是,我没有回天元国,而是留在了北泗……”
  “不对啊,那日,我明明看见洛灵和李彦送你回天元,我们就在北泗国的城门口分别的!”叶南栖想起离开北泗国那日。
  “呃,事情就是我们刚出北泗国的城门不久,就被一伙土匪盯上,中了他们的陷阱,我连人带马车直接就被他们给掳走了!他们看上了我,要我去做压寨夫人!”
  叶南栖已经忘了肚子的疼,她坐起身,示意宁兰继续说。
  “途中有一只秃毛鹰落在我身上,就要叼走我头上戴着的珍珠,正在我以为脸上的肉也要喂了鹰时,星渊像是一个妖精一样从天而降……”
  宁兰想到这里,脸色一片绯红。
  叶南栖顿时明白了,这又是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他不仅将我从鹰嘴下救出,还将我带离了土匪的狼窝!只不过,我太不争气,被吓的晕了过去,
  这一晕就是三日,耽误了本来的行程!等我醒来就有了留在北泗国的想法……”
  叶南栖点了点头,她懂了,所谓的一见钟情,就是见色起意。
  其实宁兰隐藏了一点,就是李彦那几日对她的表现,令她心灰意冷,她已经能想象到回到天元自己的处境。
  之前她还天真的以为李彦会是她跨越一切阻碍的动力,可是他根本对她无意。两人共处一室他也没做任何表态。
  就算他们没有发生什么,但是他也不应该对她如此,她不相信他一点也不知道。
  与其回到天元,面对李彦的不理睬,和所有人的笑话,还不如留在北泗国,另谋出路,眼不见心不烦。
  于是她继续装病,赖在了星渊的府上,贿赂了大夫说她得了病,不适合长途跋涉。
  她就跟使团说了她要留在北泗的想法,父皇竟同意了,就这样,护送她的使团回了天元,她就留在了北泗。
  在她赖在星渊府上的这段日子里,她也慢慢忘了她曾爱而不得的那个人……
  外面天色大亮,已经隐约听到了爆竹的声响。
  叶南栖想起今日就是过年了,这孩子还真是会挑时候出来。
  “啊……”叶南栖痛苦的叫喊声已经传到门外,
  星渊在门外心焦不已,他来回踱步又不敢贸然进去,幸好那个烦人的丫头跟了过来,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