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身法倒是不错,那就看看你能接得住我几刀了!”监管眉如漆般紧皱,大幅度的抡动起大刀,呼呼的刀风一股接着一股。
  仔细一听,刀刃刮过空气时还发出了音爆声。
  这副杀机凛冽的姿态让小栩嘴都结巴了。
  为难之下,他拔剑而起,可就在要抵挡对方进攻时,诡异的事情发生。
  小栩腰间不起眼的小葫芦再次触动了下。
  呼的一刹那,所有制造出的刀光和刀气一一被吞没。
  甚至连波澜都没激起,像极了一块石子跌入了泥潭里。
  这一幕,可把那杀意盎然的监管骇得不轻。
  “不,不可能!”
  “大哥!”
  玄楼的人不约而同的蹙眉,心头猛地一沉。
  明显是被惊吓到了,重新打量那少年的眼神都为之一变。
  刚才的眼神是不屑与轻蔑,那此时就是悸恐与不安。
  仿佛那少年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真实身份极有可能与表面所表现的恰恰相反。
  “他不是正常人!我们走!”
  监管脸色大变,心惊肉跳。
  来不及去想小栩是如何做到的,转念就骑上了马让在场玄楼的人全部撤离。
  “啊?”小栩纳闷地低头盯着腰间古怪又亲切的葫芦。
  蓦然间,懵懂的少年似乎明白了什么,立刻装模作样地把手插在腰间道:“哼,想逃?全部都得死!”
  “啊!快跑啊!”
  监管骑着马疯狂的用缰绳拍打着马屁股。
  身为玄楼下人的他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狼狈无比。
  身旁那群步行的更是跑的不顾一切,就差丢盔弃甲了。
  仔细想想,该是恐惧的缘故,还有那监管一惊一乍的……谁遇到这场面都得想下是不是有危险到来。
  “哈哈,一群胆小鬼!看来我这葫芦还是有用滴!”小栩眉开眼笑,像个小大人似的叉腰挺胸,办了件好事让他的心里无比的畅快。
  或许,这就是未涉尘世男孩的理想梦吧。
  而今天,林小栩对祖爷所给的紫金葫芦又有了全新的看法。
  毕竟十多年以来,基本上除了装水之外就没啥别的用处。
  “多谢小友救我们一命,小友之大恩我们终身难以相报!”一名颤巍的老者在人的搀扶下来到小栩跟前道谢。
  “老人家,不必给我行礼,都是运气好。”小栩见老者躬身,他也躬身,躬的更深,“您可别低头,那可是折我的寿哦!”
  “多谢你救了我们这家人,我叫谢寒。”一名同龄的少年丢下绳索上前问候。
  玄楼的人被赶跑之后,在场的“奴隶”都欢呼雀跃,从牢笼之中被解放出来。
  “太好了,我们总算自由了,哈哈!”
  “唉,真是老天长眼啊!”
  推货的孩子们也都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啪啪的拍着破皮的手。
  “我观小友是一散修吧?”那老人家发须全白,脸色憔悴,手臂枯瘦的如干柴般。
  “额,嘿嘿,我,我我都不是修士。”小栩憨笑道。
  “不是修士?啊这……那定是小友有得一番本事才能将玄楼的人退去。”老者慈蔼一笑,声色干哑,混浊的眸里闪烁着年轻时热血般的光,他不吝称赞小辈道。
  “也不是,就是他们胆小而已,我没啥本事,刚来到苍州想找片立足之地,可惜不知四海之大,何处可落脚。”
  小栩低调的摇摇头,道出实话,愣是把别人给他的面子给扔在了一边儿。
  对他而言,脸面固然重要,但也得遵循一个实事求是。
  不过小栩年纪尚小,若是十年后油的如蛇般的他回忆起此时的自己是如此的天真,估计会被气得半死。
  “小友既初来苍州,我观你又有灵根,不妨上宗门一修。”老者建议道。
  “啊?老人家莫不然是那纵横天云的仙师乎?”小栩猜测。
  “不是,我年轻时也是一名修士,只可惜命运坎坷,后无缘修炼,便和家族孙儿解甲归田,谁知被那玄楼的人盯上,全家老小都被抓来当奴隶了。”
  老人家轻轻耸肩,苦笑了声。
  无力的一语道尽尘世的沧桑。
  或许是看透了纷争与杀戮,他才能有所释怀。
  “小友这般实诚,又救我谢家于水火,此物就交给你吧。”老者从巴掌大小的储物袋里掏出一封陈旧的信。
  “老人家……”
  “此信乃是五年前天骄宗宗主感我谢家之恩给我们的,可惜我谢家无灵根之人,修炼不得仙路,只得为一武夫,今见你无路可去,就赠予你吧。”
  “是啊,兄台不要推辞了,这也是我们的一番心意,若不是你,我们还是任人宰割,没有人权的奴隶。”身上鞭印颇多的谢寒也笑了笑。
  小栩见之,听到宗门二字非常心动,面对这满满的诱惑,小栩盛情难却地开口道:“额,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好,哈哈,真是个真挚淳朴的孩子,比那些虚伪的你推我赠好多了,难得啊。”
  老人家感叹道,眸中透出对小辈的看重,按住小栩的手满意的点头。
  “兄台,那就助你在天骄宗里成为一代天骄了!”谢寒笑的阳光,拱手祝贺道。
  临走之前,谢家人还好心的提醒了下小栩,让他注意安全和所逢遇人的人性。
  毕竟这个世界就是强者为尊。
  你不犯我,那我就要犯你。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者基本上是修士们的主流。
  这些硬道理只有待那小栩再成长几年,有了经验才能看得清晰透彻。
  攥着手里的介绍信,小栩志气高涨,盼望心切,按照那老者所说的北方赶了去。
  这,也算是他来到苍州打响的第一战。
  ……
  另一边,玄楼那群凶神恶煞之人大白日的就跟见了鬼一样四下逃窜。
  个个脊背都窜过了凉意,仿佛他们的背后是万丈深渊,停一步都会和死亡肩并肩。
  足足跑出了十来里地后,监管骑在马上险些掉坠下来,幸好有身边的人扶着才避免落地。
  监管咽了口唾沫,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我头在否?”他用手扶着头。
  “大哥没事了,我们已走远了,他们追不上的。”
  “啊,如此便好,快,快走吧……”
  至此,那监管才松了口粗气,满脸煞白如霜,全身淌落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