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四殿下传信回来了”说着,白石便将手中信件交给白子澈。
  白子澈顿了顿手中作画的笔,想将最后几笔画完,却发现怎么也落不下笔。
  轻轻叹了口气,将笔搁在笔山上,接过白石手上的信。
  寥寥数语,白子澈却看了很久,久到白石忍不住问道:“殿下,四殿下见到七情姑娘了吗?”
  宁安安走后没多久,白子煜也跟着去找七情,本想着偷偷地走,犹豫了好久还是跟白子澈说了。
  “皇兄,皇位我不在乎,父皇母后暂时也不用担心,云狼的江山辛苦你担着。
  之前我一直担心着你的腿,现如今你的腿也好的差不多了,我也就放心了。
  现在我只想去找七情,她是魔也好,仙也好,我都不在乎,我只要她。”
  白子澈折了折手中的信,抬头看着白石道:“子煜见到七情了,魔剑被魄刹城的人劫走。
  所以子煜跟七情,还有宁…公子准备去一趟魄刹城。”
  说到宁安安的时候,白子澈稍稍停顿了一下。
  “魄刹城独孤凌?”白石惊讶地问道,
  “这魄刹城城主,近些年一直待在北荒闭关,这次先是突然去了盛元参加太子妃大典。
  现在又是抢夺魔剑,如此高调,难不成还打算逐鹿中原不成?”
  白子澈垂眸想了想,也不是很明白。
  待白石走后,白子澈将手中折好的信件又展开看了看。
  子煜信上写道七情已恢复了所有记忆,亦不再是曾经那般懵懂无知的状态。
  子煜已然决定陪在七情身边,一辈子守护着,即便七情身边不只是他一人,子煜终究比他勇敢。
  白子澈将信一点点折好放进案桌的抽屉里,慢慢走的窗前,从怀中掏出一个雕成小鹿形状的玉佩,轻轻的摩挲着。
  盛元太子府
  “太子哥哥…”皇甫凌梦看着已经练了很久的剑的皇甫凌傲,担忧地喊道。
  看了看同样站在一旁守着的杜霜霜,说道:“杜侧妃,太子哥哥这些天一直都是这样吗?”
  杜霜霜冷淡地眸子看了看宁国公主皇甫凌梦,淡淡地应道:“回公主,是”
  太子府原本的三位侧妃,梦水仙早被送到城外的庵里修行去了。其父亲梦将军也死在了九幽台上。
  而李冰颖居然是知白的人,九幽台之后,皇甫凌傲执意处置了知白。
  以私调禁军,欺骗君主,祸乱国家的罪名。
  常年不出门,但是在盛元文官清流中,有着绝对的崇高地位的太子太傅,卞玦。
  因受宁安安救命之恩,且本就对知白怂恿帝王不问朝政,求仙问道的行为不满已久。
  所以当皇甫凌傲提出要处死国师知白后,卞玦发动盛元大多文官响应,并配合盛元国,商国两国百姓的请愿。
  终是逼得盛元帝不得不下令将知白斩首示众。
  但是在行刑的前一天,知白竟然消失不见了,并留下一个惊人的消息。
  就是这些年国师给盛元帝吃的,谎称能强身健体,帮助修仙问道的丹药,竟然早就下了慢性毒药。
  盛元帝一怒之下,急火攻心,竟然使得慢性毒药突然发作,昏迷不醒,太医院用尽办法也只能吊着一口气。
  一切朝政大事皆交由太子皇甫凌傲处理。而皇甫太子也以雷霆手段处置了,此次九幽台事件的相关人等。
  只是原本清冷霸道的盛元太子,如今竟是更加的沉默冷酷。
  皇甫凌傲收起寒冰刀,擦了擦额角,看到皇甫凌梦,微微愣了一下,再看向皇甫凌梦身边之人的时候,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失望。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多少次,那抹紫色的身影都是静静地站在皇甫凌梦的身边。
  那个懵懂乖巧,纯真软糯的紫衣少女,与岐山上,那自天而降阴差阳错地,救了自己一命的红衣魔女身影。
  终究是合成了一体,原来他一直寻找等待的人竟然就在身边。
  可九幽台上,七情为了玉无尘,要杀自己时,那狠辣决绝的眼神刺痛他的心脏。
  “太子哥哥,你没事吧?七情皇…七情她真的是…是那个什么岐山上的魔女吗?真的是活了千年前的人吗?”
  皇甫凌梦的语气很轻,像是不敢相信,或者是不愿相信。
  她见七情第一面便欢喜的很,心心念念想让七情做她的皇嫂,虽说有权衡利弊的原因。
  但她也知道她的太子哥哥并不抵触,甚至相处到后面,她隐隐知道太子哥哥对七情是有情的。
  虽然她看不懂太子哥哥对七情的态度,明明有情意,却又好像是在抵触着什么一般。
  册封太子妃大典上那一幕猩红,震惊了所有人,自然也包括她。
  她不明白,那么娇软无害的七情皇嫂怎么就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了。
  皇甫凌傲看着,自己妹妹情绪低落,耷拉着脑袋的样子,伸手摸了摸皇甫凌梦的头。
  只说了一句:“她不是魔女”
  皇甫凌梦还想说些什么,被快步走来的周管家给打断了。
  “殿下,找到李侧妃了…”
  皇甫凌傲神色冷峻,对周管家说道:“把人带到大厅”
  “是,殿下…”周管家闻声立刻转身往外走。
  皇甫凌傲看向皇甫凌梦,刚想说让她先回宫,便听皇甫凌梦说道:
  “太子哥哥,我跟你一起去…”真没有想到,这个李侧妃藏的这么深。
  平时看着一副软弱不争的样子,居然是知白的人,还敢暗搓搓地对七情皇嫂下手。
  若不是因为审讯王安的时候,供出了她,他们谁也没想到,李冰颖竟然是知白埋在太子府的棋子。
  皇甫凌梦走了两步,想起还在原地的杜霜霜,转头看了看,欲言又止地说道:“你,要不…唉,算了,随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