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儿,我好想你…”独孤凌自认为,不着痕迹地,将宁安安挤到了一边。
  搂着七情的腰身,将头搁在七情的肩窝处,毫无负担地撒娇道。
  对于独孤凌的任性,七情往往很无奈,但又不可否认。
  内心深处也很享受这种,极致地被人需要的感觉。
  只是…
  盯着另外三道不善的目光,七情只能不自然地将独孤凌推开了一些。
  独孤凌自然也能感受到,那如刀刃般刮在身上的目光。
  可惜独孤城主天生面皮能抵利剑,完全不搭理别人,一心只有他的情儿。
  又黏黏糊糊地不肯从七情的身上离开。
  直到白子煜忍不住动起手来,为了不引起过多的注意。
  七情将独孤凌和白子煜都赶到了自己的对面,一左一右坐着宁安安和玉无尘。
  这才消停了不少,只是,玉无尘倒是视若无睹,一心只关注着七情。
  宁安安却是如坐针毡,不敢与独孤凌和白子煜对视。
  七情无视两人怨念,转头看向窗外。
  恰巧看到金盛轩的掌柜走了出来,掌柜的名叫金碌之,四十多岁,身材微胖。
  一副笑脸迎人,精明能干的样子。
  金碌之的身后站着两个人,是金盛轩里的头号打手,金玉和银玉。
  从两人的气息来看,绝对是万中无一的高手。
  即便比不上独孤凌,怕是与皇甫凌傲还有白子煜也不相上下。
  金碌之冲着众人拱手说道:“感谢各位贵客大驾光临金盛轩。
  今天是金盛轩,两年一度的拍卖盛典。
  容金某先说一下拍卖规则,有要竞拍的,劳请贵客将手中牌子挂在窗口的钩子上。
  挨个出价,退出竞标者收回牌子,继续提价者,再次轮着叫价,价高者得。
  中标者有三日时间准备银钱,超过三日拍得的货物便不再属于中标者。
  并且中标者需得赔付金盛轩,百对一的赔付金。”
  百对一的赔付就是,1万两银子拍下的物件,如果毁约不要,那就需要赔付1百两银子。
  拍卖的东西,有的是主人家,以某一个价格卖给了金盛轩。
  金盛轩拿出来拍卖所得,无论盈亏,便全是金盛轩所拥有。
  此类物品叫做金货。
  有的东西是主人家记挂在金盛轩中,由其出面拍卖。
  而拍卖所得,大多数归主人家所拥有,主人家需要按照比例,支付金盛轩一定的抽成。
  此类物品叫做银货。
  拍卖由金碌之敲响挂钟为信号,正式开始。
  一开始都是些传家的扳指,鼻烟壶,珠宝,字画等,虽也算名贵。
  但到底对于天字房,地字房,甚至人字房的人来说,都不是什么新奇的玩意儿。
  因此一开始,便多是楼下大堂里的客人叫拍。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 中间空着的台子上,抬上来一个全实木的盒子。
  金碌之挥了挥手,示意金玉打开盖子,露出盒子里的一整套头面。
  顿时场下大堂里的人群中,响起了不少惊叹声。
  头面不少见,哪个大户人家的闺阁小姐没个两三套头面。
  更不用说皇室皇后,嫔妃,公主郡主之人。
  可这套头面,却足以吸起所有女子的关注。
  整套头面大约有五十样饰品,整体为紫色系的色调。
  高贵又典雅,朦胧而神秘,仿佛是流传千古的绝版。
  看到这套头面,竟似乎能看到,曾经拥有它的,是何等绝色倾城的美人。
  果然便听金碌之朗声说道:“这套头面名为凤凰于飞,是流传上千年的古物。
  传言曾是一国皇后所佩戴,后那皇后因广结善缘,机缘巧合之下飞身成仙。
  便脱下凡尘之物,了却凡间事。但这套头面也算是,长久陪皇后做善事,结善缘。
  自也不是凡物,更难能可贵的是历经千年岁月。
  这套头面竟也能保持的如此的完整,没有遗失,也没有一丝破损。
  仍是那么光彩夺目,让人爱不释手。
  传言佩戴之人,能延年益寿。
  更有甚者,若是机缘巧合,说不定能飞身成仙。
  起拍价,三千金”
  “嚯…”
  比之方才,所有竞拍的物品总和还要高。
  能不能延年益寿,飞升成仙,尚未可知。
  只是这一套噱头,加上这本就完美无缺的整套头面。
  怎能不让人心动。
  只是心动归心动,这一千金已足够劝退绝大多数人。
  一楼大堂里方才
  天二号房中,已经成为天清二皇子侧妃的,安庆公主姚如铃。
  看着台下的那整套头面,立刻对上官迟岳说道:“殿下…那套头面…”
  上官迟岳看着,眼前一脸娇羞地,看着自己的姚如铃。
  对于这个云狼国送来和亲的安庆公主。
  上官迟岳虽算不了多么的看重,但也算是说得过去。
  尤其是知道姚如铃本应该是白子煜的正妃后,心中更是有一股诡异的兴奋。
  上官迟岳招了招手,示意侍卫将天二房的牌子挂在钩子上。
  金碌之看到天二房间窗外的钩子上挂的牌子,笑得一脸灿烂。
  朗声说道:“天二号房,叫价…三千五百金”
  话音刚落,另一间天字号房,一个高傲盛气的女子声音响起:“天字八号房,五千金…”
  此话一出,大堂内又是一阵喧闹声。
  “五千金…是谁这么大手笔…”
  “还能是谁,翠微山庄呗…”
  “翠微山庄怎么会在天字号房?”
  即便翠微山庄背靠宫中娴妃娘娘,最多算是高官名门吧。
  还真当自己是皇亲国戚了?
  陛下的妃子虽然多,可不是所有妃子的母族都能当的起皇亲国戚的。
  就像不是所有的妃子的父亲都能以国丈,妃子的兄长都能以国舅爷自居的。
  真正能算得上国丈,国舅爷的只有皇后的父亲和兄长。
  “哪呀?不止翠微山庄,是朝阳公主出宫了。”
  “哦哦,那难怪了,想来翠微山庄的公子,小姐都是陪着朝阳公主来的。”
  “哦?翠微山庄还好意思出来呢?
  几天前在悦来楼的丢了那么大的脸,怎么还有脸出来呢?”
  “怎么不能出来,不仅出来,听说呀,宫里的娘娘已经知道了…”
  “知道又如何?翠微山庄的人当天就进宫找娴妃娘娘。
  可最终结果呢?也没见那几人有什么下场!”
  “你们可知这是为何?”
  “为何?”
  一人神神秘秘地说道“听说呀,当天在悦来楼,收拾翠微山庄的人是盛元国太子!”
  “盛元国太子?”
  “对!还不止呢!还有那个挥鞭子的男子据说是云狼国的四皇子”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还有一个是魄刹城的城主。”
  “吓…这翠微山庄一下子得罪这么多人,也难怪娴妃娘娘也帮不了他们出气了。”
  此时的一楼大堂里的人,自然没有实力与天字号房的人,竞争拍品。
  但并不妨碍他们激烈地讨论着接下来,越来越珍贵的东西,到底花落谁手。
  而此时天字五号房中,几名男子均疑惑地看着七情。
  而七情则震惊地,看着楼下台子上的头面。
  七情紫眸悠远,带着些许悲痛:“阿娘…”
  哪怕历经千年,七情也不会忘记,那头面本就是属于她阿娘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