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澈看着厅中,被压跪在地上的柳恒和柳若芝两人。
  眼神冰冷,面上一片冷肃:
  “汝阳王,你是不是觉得奇怪,为何你勾结的商军突然退出了云狼。
  明明花费了时间占领了采石城,最差的结局也能得到采石城以及石门关。”
  汝阳王眸中闪过一丝困惑,显然他确是不明白。
  白子澈将手中,最新得到的密报,扔到了柳恒的面前。
  柳恒立马捡起,打开看了起来。
  白子澈面上满是嘲讽:“因为商辰从头到尾就是是耍你!
  他的目的从来就不是云狼,而是天清!”
  若不是接到子煜的密信,得知如是先生,释安大师居然是同一个人。
  而且更为震惊的,是其竟然原本是商国的皇长子!
  他想来也不会相信,商辰会放弃云狼已经到手的城池,而选择退出云狼,全力攻进天清。
  想来天清国内,早已有身为如是先生的里应外合。
  怂恿汝阳王谋逆造反,本就是一场局,一场转移自己注意力的局!
  无论是同样的方法,怂恿南蛮和知白骚扰盛元南境十二城。
  还是抓走情儿,利用魔剑诱惑上官迟岳兵发莫迟关。
  都是为了让商国一举吞并天清!
  好一如是先生!好一个释安大师!好一个商国皇长子商逸!
  这一刻,白子澈的思路清晰了起来,一切困扰他的结似乎都解开了。
  想来从当初岐山之行,差点搅得天下大乱,到现在将他们所有人耍得团团转的人。
  便是这位被世人称为,几百年难遇的极有佛性的天才。
  四岁便被定缘大师,收为关门弟子的得道高僧,释安大师。
  白子澈强压下体内翻滚的思绪,看着眼前满脸怒火又极度不甘的汝阳王。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商辰率二十万兵攻进天清。
  二十万兵?区区二十万兵,他怎么敢?这怎么可能?”
  汝阳王似乎压根不相信,不停地摇头喊道!
  白子澈轻嗤一声:“无论有没有可能,都改变不了,你做了商辰踏脚石的这个事实!
  云狼国汝阳王柳恒,足智多谋,骁勇善战,坐拥云狼国近一半兵马。
  没想到,最后竟然被一个差点儿亡国,困于盛元二十载的商国太子给如此戏弄。”
  白子澈看着脸色苍白,神色阴郁的汝阳王继续嘲讽道:
  “汝阳王,如果当日你以近五十万兵马的实力,向西征讨。
  说不定都能直接拿下商国,成为一国之君,商国的皇帝。
  唉…你所谓的步步为营,低调隐忍,十年绸缪。
  如今通通化作别人的进身之阶,垫脚之石。
  何至于此…”
  “噗…”汝阳王被白子澈说的话深深地刺激到,竟控制不住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硬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白子澈,白子澈,不要杀我,我是你的太子妃啊!
  我是你的太子妃!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我都听你的好不好,我都听你的…求你了!”
  柳若芝跪在地上,激动地爬着靠近白子澈,想要抓住白子澈的腿。
  却被白子澈一脚给踢在肚子上。
  “唔…”柳若芝疼得滚倒在地上。
  双手捂着腹部,看着白子澈说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白子澈低垂着眸子,冷酷的眼眸如同看着死人一般:
  “原本汝阳王拥兵自重,只要你安分守己,不参与你父亲的事情。
  我便也不愿赶尽杀绝!可你偏偏伤了情儿!
  当初你以你爹的兵权,逼迫父皇母后给我们订下婚约。
  在澈王府,又以此事刺激情儿,使得情儿差点儿走火入魔。
  自那一刻起,我便不可能再容你!
  也正是因为此事,我便知道,只有拥有足够的兵权,足够的权势。
  我才能不受他们掣肘,才能护得住子煜,护得住情儿。”
  “情儿!情儿!哈哈…原来到底还是因为她!
  可白子煜也爱她!你们兄弟二人爱上了同一个女人!
  白子澈,你们兄弟二人,要为了同一个女人而反目吗?”
  白子澈想到那个已经再次陷入沉睡,让他心疼不已的人儿。
  眸中不自觉地带上了,浓浓的思念和眷恋:“子煜爱他,我也爱她!
  无论她的身边有几个人,无论她要不要我,我都愿意守在她身边!”
  白子澈的话,使得汝阳郡主心里震动不已,她不能相信。
  骄傲如白子澈,身为一国太子,未来的云狼主君。
  竟然爱一个女人,到如此卑微的地步!
  甚至不惜同别的人共享!柳若芝觉得白子澈真是疯了。
  汝阳郡主看着白子澈,边哭边笑,笑到眼泪都流了出来。
  随手擦了擦眼泪,说道:“白子澈!你爱那个魔女,白子煜也爱那个魔女!
  那个魔女到底哪里好?她杀人不眨眼呀!
  她是恶魔!你不知道吗?她是一个活了千年的恶…唔…”
  柳若芝低头,看着自己腹部的长剑。
  再次看向那握着剑柄,将长剑送入她的身体的男子。
  他曾是她的未婚夫,是她一直以来坚定地想要嫁的人。
  即便她的父王,是为了让她嫁给云狼未来的皇帝。
  生下带走汝阳家族血脉的皇子,待到一天能掌控整个云狼国。
  可她年少时期遇到得,那一抹黄色温润的身影,并牢牢记在了心底。
  眼前的人影已经渐渐模糊,柳若芝再也说不出一句话,面色狰狞地倒了下去。
  若是能重新来过,她的父王甘心情愿做个闲散的异姓王爷。
  而她则还是那个无忧无虑,高高在上的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