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贺廷,盛开眉心狠狠一折。
  他怎么又来了?
  言而无信,出尔反尔,这并不是贺廷的行事风格。
  他之前说过要放过她的,她也没有再去求他,他就应该不会再主动来找她才对。
  可这都是第几次了?
  盛开听着贺廷冰冷的质问,打从心底觉得发凉,一路回来愉快的心情顷刻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她在玄关驻足许久,才在贺廷深沉目光的注视下缓缓迈步朝他走过去。
  走了几步,就被浓重的烟味呛到,忍不住咳了几声。
  怀孕不能吸二手烟,盛开捂着口鼻,尽量屏住呼吸快步过去将窗户打开,通了通风。
  京城的夜风很凉,冷风一吹盛开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身体一凉,心就更冷了几分。
  盛开转身面对贺廷,冷冷道:“请你出去。”
  贺廷已经将烟掐灭了,烟灰缸里满满的烟蒂,不知他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
  他到底想干什么?
  贺廷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寡言少语,所以当他阴沉沉看着人的时候,压迫感就来了。
  “你在跟谁说话?”他声音沉得骇人。
  盛开想起这房子还没办完过户手续,在男人面前倏然就输了几分底气,又忍不住讽道:“贺总,分手的时候说好的,这房子留给我,你同意了。如果你要是反悔,这房子你也可以收回去,我搬走。”
  贺廷眉梢微挑,寒潭般的墨眸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四目相对,盛开被他的眼神冻住,下意识地抓紧了窗台边沿,指甲刮下一层灰尘。
  “你想搬去哪?搬到隔壁,和你的新相好一起住?”
  盛开听出男人言语之间的浓浓嘲讽,知道他此刻心情并不美妙,她却并不想再低声下气哄他,“是啊,我没地方去,那就只能去我男朋友那了。不然贺总要我怎样,流落街头,去大街上讨饭吃?”
  “男朋友。”
  贺廷好像只听到了这三个字,眼神遽然一寒,“你说商淮?”
  他清晰地叫出了商淮的名字。
  看来,是已经调查过他了。
  盛开心下又是一紧,却也更加坦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不管怎样都无法再回头了。
  “是。”
  盛开梗着脖子道:“我们已经开始交往了。”
  一句话说完,贺廷眉间的颜色又添一丝阴郁,盛开感受到身后一阵凉意,转头一瞧,竟下起了雨。
  她下意识地想去关窗,后面却贴上来一具温热的身体,将她困在了窗边。
  “你……”
  盛开抬头就对上贺廷清隽的一张脸,敏锐地嗅到了几分欲望,“你干什么?”
  贺廷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如同一座冰山让人喘不过气。
  他挑起她的下颌,“盛开,你在我面前撒谎,没有一次成功过。非逼着我教训你?”
  “……”
  盛开心下一慌。
  她已经竭力镇定,可蹩脚的谎言还是让男人一眼就识破了。
  她的确很少在男人面前撒谎,因为的确没有一次成功过。
  后来,是不敢。
  因为曾被他重重教训过一次……那羞人的姿势,现在想起来她都忍不住脸红心跳。
  盛开想起那次惨痛的经历,狠狠瞪了男人一眼。
  贺廷将她的下巴抬高,咬上了她的唇瓣。
  盛开吃痛,想要推开他,手却被抵在了身后,男人扯下领带,三两下就将她的手腕绑在了一起。
  “贺廷,你混蛋……啊!”
  盛开一句喝骂刚脱口而出,就被男人摁在了窗台上,身后挨了重重一巴掌,脆响。
  她已经不是十八岁的小女孩了,他居然还用这样的姿势教训她!
  盛开又羞又恼,还要再骂,却又被男人堵住了唇。
  人也被他打横抱了起来,丢到了卧室的大床上。
  盛开平躺在床上,恶狠狠地瞪着男人,“堂堂贺总,也要干这种作奸犯科的勾当吗?你想要女人,什么样的找不到,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呢?许韵还在巴巴等着你上,你找她去啊!”
  “啪嗒”一声,皮带被男人解开,扔到了地上。
  盛开瞳孔微缩,咬了咬唇,又道:“你不知道吧,下午许韵找我了,她已经开始怀疑你和我的关系了,她还让人拍到了我从你车上下来的照片,她要是知道我跟了你十年,你猜她会怎么样?”
  贺廷欺身过来,捏住了盛开的脸蛋,玩弄着她的唇、舌。
  “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倒是你……吃醋了,喜欢我,舍不得我,就直说。”
  盛开微怔,随即心狠狠一疼。
  他要她怎么说?
  要她这个见不得光十年的情人,向他摇尾乞怜,求他赐她一个名分吗?
  盛开指甲掐紧了掌心,一颗心已疼的麻木。
  “我不喜欢你。我只是恶心。”
  盛开眼里流露出冰冷的嘲讽,声音又干又涩,“贺廷,你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我不会配合。就算死,我也不会插进你和许韵的婚姻里,做你的地下情人,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或者,你杀了我,一了百了。反正这条命,十年前也是你救的。”
  贺廷眸光沉沉地看着她,就在盛开以为他今天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她的时候,门响了。
  盛开心中大震,是商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