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陆少辰顶着黑眼圈站在河边畅快的撒尿。
  那猛烈的水柱肆意的冲击进涓涓河水之中,正在痛快的时候,猛然间后颈一阵剧痛。
  陆少辰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尿尿都分叉了,叹了口气骂道:“你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啊?昨夜一晚上吸了八遍血,就是喂奶也不能这么勤啊!没见到我正撒尿了嘛,你好歹等我尿完了啊!我可告诉你,你再在这种时候咬我,我可翻脸了!”
  小不点如今正是需要养分的时候,隔一会儿功夫就咬上陆少辰一口,昨夜就已经把陆少辰给咬急眼了,一晚上没睡好!
  陆少辰今早起来已经站在河边上骂过一通了,言说你要是再这么不听话,我可不惯着你,给你找个后妈云云。
  小不点也不惯着他,该咬还是咬,上手它就跑。
  陆少辰简单收拾了一下,抬头看看天色,已经快晌午了,遂起身悄悄靠近平原城。
  仔细张望过后,没有发现碧潮洞之人。遂来到城内,向城中居民打听了一下冯清越所说的白鹿医馆所在,自己只身前往。
  陆少辰站在这白鹿医馆门前,心中充满了震撼!还以为只是一间小医馆而已,没想到这哪是什么乡间诊所啊,这不是妥妥的三甲医院嘛!
  陆少辰披着斗篷走进医馆,刚进大厅,就看到了一个大圆形柜台,形似前世的导医台。
  陆少辰紧了紧斗篷,走上前去,冲着一个男伙计开口问道:“劳驾,我来看病,第一次来,不知道怎么个流程。”
  伙计一见陆少辰黑色斗篷遮面,听声音是个男子,心说自己见的多了,又来一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
  冲着陆少辰笑着说道:“客官,咱们白鹿医馆和别家医馆不太一样,有各类大夫数十人,各自擅长的领域不一样。不知道客官您是看什么病?我好为您引荐!”
  陆少辰想了想自身的剧毒,记得冯清越说过,这白鹿医馆驱毒疗伤最为擅长。自己如今周身毒素,不太好让别人触碰自己,也不能直接说明身中了何毒。
  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只好说道:“嗯……我听说你们这最擅长治疗我这种症状。我这个不是什么病痛,主要是事涉隐私,体表有些毒素,怎么说呢,有点难于表达,不太好与别人在一起看这病,怕害了别人。”
  伙计转了转眼珠子,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冲着陆少辰眨了眨眼,说道:“明白明白。客官您随我来。咱们医馆有专门为您这种情况准备的静室。”
  陆少辰跟着伙计来到一处静室,伙计让陆少辰在此稍等,言说自己去请大夫前来给他瞧病。
  陆少辰左右打量了一下这间静室,有一张小床,铺着白色的床单,室内满是浓浓的中药味,还真有点像前世中医院的味道。
  这时屋内进来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胖妇人,穿着一件有很多口袋的服饰,也不知道这么多口袋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陆少辰刚想和她客气两句,这个女大夫倒是率先说话了,“去躺下吧!”
  陆少辰心说这医馆里的大夫上来也不问病情,难道是先检查吗?
  陆少辰想归想,还是依言躺在了小床之上。
  大夫在一旁洗干净了手,走到床边带上手套,这才问道:“体表有异?毒素入体?有多久了。”
  “嗯……大约三五天。”
  “是痒还是疼啊?”
  “嗯……不疼不痒。”
  “哦?可有溃烂或者斑点?”
  “嗯……目前没有。”
  “那你是如何发现的?”
  “我自己做的事,我当然知道了。”
  “年轻人,你要懂得爱惜身体。罢了,多说无益,你先把裤子脱了,我替你检查一下。”
  “啥?脱……脱裤子?”
  “嗯,你不脱了裤子,露出子孙根一瞧,我怎么能对症下药呢?万一情况严重,我还要替你早做打算。”说着话还摸了摸口袋里露出的锋利小刀。
  陆少辰吓了一跳,捂着下体说道:“这是什么操作?”
  “放心,此处没有外人,常言道,医者父母心,我对这方面颇有心得,再说了,我都一把岁数了,做你娘都绰绰有余,还能笑话与你不成?快吧!我等不及了!”
  陆少辰一骨碌爬起来,说道:“大夫,你是不是弄错了?我是中毒了,听说你们这医馆最擅长驱毒疗伤,这才来求医解毒的。不是那个啥……”
  大夫瞪大眼睛说道:“你不是进门和伙计说你有难言之隐吗?胡闹,瞎耽误功夫。”大夫说着话,一甩衣袖,自顾自的走出了静室。
  陆少辰正尴尬的不知所措,伙计进来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啊,客官,您瞧这事闹的,小人搞错了,您驱毒就说驱毒呗,这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快快跟我来吧!别在耽误了您的身体。”
  陆少辰戴好斗篷,跟在伙计后面走到另一座小楼之内。伙计示意陆少辰坐在板凳上,而后说道:“您在这儿坐一会儿,白大夫一会儿就来了。”伙计说完就出去了。
  陆少辰望着这个诊室,有书桌、有古筝、有棋盘、有画室,怎么看也不像瞧病的地方,倒像是个书房。
  只见眼前的一扇纱帘之后隐有人影晃动,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妙龄少女,走到陆少辰跟前,脆生生的说道:“这位公子,伙计刚刚前来禀告,说您是中了毒?”
  陆少辰回复道:“是啊,刚刚问诊还闹了笑话,怪我没说明白。我这毒比较剧烈,不光自己如今摆脱不了,就连与人接触,都怕害了别人,故而前来医治。”
  小丫鬟点了点头,说道:“请公子宽去斗篷,好让婢子看一看你的气色。”
  陆少辰解下斗篷,露出本来面目。
  小丫鬟仔细打量了一下陆少辰的脸色,接着问道:“公子可有哪里觉得不适?”
  陆少辰想了想,自己这中毒过程太过于曲折,还是暂时不说实情吧,任何经过都不说。先让里面的大夫自己判断病情以后再决定要不要和盘托出。
  陆少辰说道:“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丫鬟说道:“公子稍等,婢子去去就来。”
  小丫鬟说完话就走进了纱帘之后,一阵窃窃私语。
  少顷,再次回到陆少辰面前说道:“请这位公子挽起左手衣袖,露出手腕向上,平放在桌上,不要妄动。”
  陆少辰依言照做,眼睛望着纱帘之内,等着来人替他把脉。
  等了片刻也不见纱帘之内的人出来,却只见纱帘之上缓缓飞出一只巴掌大的七色彩蝶,慢慢的停在了陆少辰的左手手腕之上。
  陆少辰震惊了,眼睛瞪的溜圆。
  见过一指把脉,也听过有高手悬丝诊脉,还他娘第一次见有人用蝴蝶来探脉的。
  莫不是装神弄鬼?一会儿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一把火烧了你这糊弄人的鬼地方。
  你要是真弄个破蝴蝶都能瞧出病情来,我他娘的叫你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