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族老们与七叔公渐行渐远,身影消失在了视线尽头后,任母才转过头来,一脸凝重地对莜莜说道:“莜莜啊,你这个傻丫头!咱们做事儿得讲究策略呀,这种事情怎可如此明目张胆地摆在台面之上?这下可好啦,他们全都知晓此事,日后再想行事可就难上加难喽。更何况,你难道就不惧他们会拼死反扑吗?常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呐!”

  莜莜却是不以为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宽慰道:“母亲您莫要忧心,女儿心中自然是有分寸的。其实,我早已暗中搜集到了不少关键证据。倘若他们胆敢公然与我们作对,那这些证据便足以成为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原本我并不欲与他们针锋相对,但无奈他们老是处处压制于我,实在是欺人太甚!”

  任母见女儿如此胸有成竹,稍稍放下心来,点头应道:“嗯,只要你心中有数就行。不过话说回来,无论如何,娘都会坚定地站在你这一边支持你的。在族里,娘好歹也是有些威望和话语权的。”

  听到母亲这番暖心话语,莜莜感动不已,连忙拉着任母的手说道:“多谢母亲的疼爱与信任。只是眼下嫂嫂怀有身孕,身子愈发沉重不便,还望母亲能够多多费心照料嫂嫂。再者,大哥已然离世,嫂嫂心中定然苦闷,母亲您若得空,不妨多去陪陪她、开解开解她的心结。”

  “我会的,毕竟她肚子里面可还怀着我任家的下一代呢!”任母一脸郑重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对家族延续的关切和期待。

  “母亲,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了,那我就先走了。”莜莜轻声回应道,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这时,任母连忙叫住了莜莜:“莜莜啊,你的终生大事是不是也该留意一下啦?你之前不是说想要找个上门女婿吗?娘这段时间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呢,在江南的这些人家里面仔细挑选了一番,挑出了几个不错的人选,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心意,要不要先看看呀?”

  莜莜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母亲,摇了摇头说道:“母亲,还是算了吧。您选的那些人,不都是跟咱们家差不多情况的嘛。既然我想找个入赘咱家的,那么这个人至少得符合我的条件才行。首先他必须父母双亡,这样才不会有什么复杂的家庭关系牵扯不清;其次不能有妻室,更不能有兄弟姐妹之类的。除了这些之外,其他的我一概不予考虑。”

  听到莜莜提出如此苛刻的要求,任母不禁皱起了眉头,面露难色地说道:“你这要求,娘可要到哪里才能给你找到合适的人哟?”

  “母亲啊,您也知道,这世间之事大多都讲究个缘分。如果真的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来继承家业,那也就罢了。毕竟强求不得嘛!嫂嫂如今不正是有孕在身吗?要是嫂嫂生下个男丁,那我定会将其悉心培养,使之成为咱们家族的下一代家主。可若是个女娃,那就只能作罢啦。您想啊,咱家这当家作主的活儿又多又杂,我可舍不得让我的小侄女受累哟!不过小侄子就不同啦,所谓能者多劳嘛!当然啦,如果最后还是没能如愿以偿,其实还有二哥呢。等二哥成婚之后,再有了孩子,我们同样可以从中挑选出合适的苗子加以培养呀。”莜莜面带微笑地对母亲说道。

  听到莜莜这番话,任母不禁摇了摇头,轻嗔道:“你呀,你呀,总是这般没个正形!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为娘便替你去寻摸寻摸吧。说不定还真能碰到那么一个有缘之人呢。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我会尽力而为的。”

  莜莜乖巧地点点头,应声道:“好嘞,母亲大人。孩儿全听您的安排就是了。”

  就在这时,另一边厢,沈翠喜正将一幅精美的万年如意图郑重其事地递到巧儿手中,并温柔地说:“巧儿,这幅图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嫁妆,希望它能陪伴你开启新的人生旅程,保佑你未来的日子幸福美满、万事如意。”

  而一直侍奉在沈翠喜身旁多年的忠心仆人此时也送来了自己的女儿小兰,并嘱咐小兰一定要尽心尽力地照料好沈翠喜。小兰连忙恭敬地应承下来,表示一定会全心全意地服侍好主子。

  在织造府下达命令之后,要求所有织户必须将自家的织机上交以供统一管理使用。这可让莜莜犯了难,她原本并不想交出这些织机,毕竟那可是她们一家赖以生存的工具。

  然而,一想到自己不过是一介毫无背景的平民百姓,面对织造府这样的庞然大物,根本无力抗衡。尤其是那个让人畏惧的李照,更是她目前无法招惹的存在。于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莜莜虽然心中不情愿,但还是暂且选择了妥协。

  不过,聪明的莜莜并没有完全听从织造府的指令。她暗自留下了几台织机,小心翼翼地收藏在了一个只有她自己知晓的秘密空间里。而其余的织机,则按照规定如数地上交给了织造府。

  李照在收到众多织户上交的织机后,仔细清点发现数量似乎比预期中的要少一些。对此,他心生疑虑,怀疑有人暗中藏匿织机未交。为了查明真相,李照特地派遣手下亲信前来搜查那些可能隐藏织机的地方。然而,任凭他们如何翻箱倒柜、四处寻找,最终仍是一无所获。无奈之下,李照只好放弃继续追查此事。

  时间匆匆而过,不久之后便迎来了巧儿出嫁的大喜日子。巧合的是,这天恰好也是清越小坊正式开业的重要时刻。本应热闹非凡的丁家,此刻却是门庭冷落,前来祝贺的宾客寥寥无几。原来,丁夫人早已听闻任家因为织机一事得罪了李照,如果她事先知道这个情况,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让自己的儿子丁荣迎娶巧儿进门。

  就在这时,曾经与任家有过纠葛的张飚竟然又一次出现在了苏州城。而且,这次他还神不知鬼不觉地私下偷偷约见了任如风。当任如风见到突然现身的张飚时,不禁感到十分意外和惊恐。

  他实在想不通为何张飚一直对任家紧追不舍、死咬不放。但在惊慌之余,任如风并未乱了阵脚,而是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候,悄悄派人前去通知莜莜,告知她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舒芳仔细地翻阅着总账房里那堆积如山的账本,目光敏锐而专注。突然间,她注意到了一个异常之处——最近几日生丝的价格竟然大幅降低!这个发现让她心头一紧,直觉告诉她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于是,舒芳毫不犹豫地决定深入调查一下这批生丝到底是谁在暗中贩卖。

  与此同时,任如风听到舒芳讲述这件事情后,心中也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如果不能及时查明真相并采取措施,恐怕会给他们带来巨大的损失。经过一番思索,任如风径直找上了负责采购这批生丝的张飚,面色凝重地质问他:“你购买的这些生丝究竟打算销往何处?”然而,面对任如风的质问,张飚却故作镇定,继续编造谎言说这批生丝将会被运往广州销售。

  就在这时,一群身着官服的人如神兵天降般出现在众人面前。原来,官府早已察觉到了这批生丝交易中的猫腻,并一直在暗中监视着相关人员的一举一动。眼见形势不妙,做贼心虚的张飚顿时慌了神,他顾不上其他,转身就想夺路而逃。

  说时迟那时快,一旁的莜莜眼疾手快地点燃了一把火。刹那间,火势迅速蔓延开来,现场陷入一片混乱之中。趁着这股混乱,莜莜机智地拉着任如风,巧妙地避开人群和火焰,成功地带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