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的速度非常快,我赶到卓希别墅的时候,他刚好也带着人赶到了。

  具体过程来不及跟他讲。

  我对他说:“车停远点,人冲进去,里面无论是谁,先控制住再说!”

  让王平等人车停远点,我是担心老林会返回,虽然这种可能性并不大,但万一他回来了,见到了车,肯定会立马掉头走。

  王平没有多问,手冲下属一挥。

  几位下属将车开远了。

  剩下的人跟着我们,立马冲了进去。

  这栋别墅卓希平时来住的不算太多,除了老林这位厨师兼管家之外,还有一位保洁阿婆,一位打点园艺的,一位保安。

  保安和老林平时住在这里,其余两位都是每天来一躺,干完活儿就离开。

  我不敢确定这三人里面,是否还有老林的同伴。

  众人冲进去的时候,只见到了保安和阿婆。

  保安正百无聊赖地看报纸。

  保洁阿婆由于白天没空来打扫,今天晚上过来的,正在拿毛巾抹酒柜。

  王平带人一下将他们全控制住了。

  保安和阿婆吓坏了。

  “王先生,您这是……”

  “收声!”

  我和王平立马冲进了老林的房间,开始翻箱倒柜起来。

  该说不说。

  老林这货平时生活习惯保持的挺好,房间布置的清爽干净,东西摆放的整洁有序,甚至放东西的位置有些严苛。

  其实里面也没什么东西。

  一组放衣服的柜子,一张桌子,一张床。

  在找东西的过程中,我将今晚逮老林的情况给王平简要说了一下,王平听完之后,震惊得不行,气得牙根直痒,边翻东西边飙脏话。

  我们检查了一遍,一点蛛丝马迹都没发现。

  倒是在床上,我见到了一套衣服,搜了一下口袋,发现里面除了一包没抽完的烟、打火机、几张极小额的零钱、一张指甲盖大小的纸片,再也没什么东西了。

  我们甚至将垃圾桶都翻了,啥也没找到。

  王平皱眉问:“风馆,现在怎么办?”

  我想了一想,拿着那套衣服出了门,来到了保安面前。

  保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神色惶恐。

  我问:“这衣服是老林平时穿的吗?”

  保安点了点头:“对的。”

  “把你今天见他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我,不要遗漏!”

  “卓董这些天没回来,别墅里就我和老林两个人,今天早上他九点去湖蓝菜场买我们两人吃的菜,十点半回来的,中午做了两个菜、一个汤……菜是红烧黄丫头、酿豆腐,汤是排骨汤。中午他午休了一个多小时,下午在家里看了会儿报纸,晚饭时分,他说有点私事出去一趟,然后到现在没回来,我晚上吃的都是剩菜。”

  除了出去买菜,没任何特殊的地方。

  “他平时也去湖蓝菜场买菜吗?”

  “不是,湖蓝菜场位置有一点远,菜以海鲜为主,虽然新鲜,花样多,但比较贵。一般只有卓董要回家吃饭,他才会去湖蓝菜场。”

  “还有其他与平时不一样的吗?”

  “我没有发现。”

  我在大厅里来回走了几步,回头再问保安。

  “他房间的东西非常整洁,看起来有强迫症,为什么这套衣服乱丢在床上?”

  保安瞅了一瞅我手中的衣服,咽了一口唾沫。

  “这个……宁先生,我不知道的。”

  “他什么时候换的这套衣服。”

  “早上出门买菜时穿的这套,回来后就换了。”

  “鞋呢?”

  保安转头瞅了瞅厅角的鞋柜,满脸不可思议。

  “鞋……他上午出门那双鞋就放在鞋柜上,下午走的时候换了另一双鞋走的,哪儿去了?”

  旁边的保洁阿婆指了指屋外。

  “那双鞋上好多黄泥巴,我怕弄脏屋子,刚才拿去刷了,放外面晾干的。”

  我眼睛再次瞄了瞄手中的烟、零钱和纸片,心中顿时一个激灵,转头吩咐王平。

  “人分三批,几人把保安师傅和阿婆带到别处再仔细问一下情况,几人留在别墅别吭声防止老林折返,王平你跟我来!”

  王平迅速安排了下去。

  我快速往别墅外面走,让王平开车离开。

  上了车之后。

  王平一边开车,一边急问:“风馆,现在去哪儿?”

  我回道:“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木水稳码头轮渡站!”

  王平脚下猛踩油门,车在夜色中狂窜,往木水稳码头轮渡站狂飙而去。

  “老林去了木水稳码头么?”

  “大概率是!”

  “为什么?”

  我向他简单解释了一下自己的判断。

  除了卓希在家里吃饭,老林平时都不去湖蓝菜场买菜,因为那里的菜虽然新鲜花样多,但比较贵,可今天卓希没回去,他却去了。

  如果他买回来了好菜或者海鲜,可以解释为想改善一下伙食。

  可他只烧了黄丫头、豆腐、排骨汤,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菜。

  舍近求远。

  证明他上午去湖蓝菜场不单是为了买菜,而是还有其他事。

  什么事呢?

  他的鞋子出卖了自己。

  保洁阿姨说鞋子上面全都是黄泥巴。

  据我所知,湖蓝菜场是没有黄泥巴的,而在它的附近,有一个地方存在黄泥巴,那就是木水稳码头轮渡站。这地方最近在改扩建动土,经常堵车,早新闻常会播报一下轮渡站工程的进展情况,说明老林上午除了买菜,应该还去了轮渡站。

  轮渡站虽然在改扩建,但发往外地的船只依然正常运营。

  我猜测,这货一大早去轮渡站,极有可能是为了买船票,准备晚上做完事后离开。

  而他丢床上衣服,口袋里除了烟之外,还有小额零钱和指甲盖大小的纸片,这种小额零钱,有可能是买菜找零,也有可能是买船票找零。更关键是那张纸片,虽然只有指甲盖大小,上面没任何字和特殊花纹,但结合前面的分析,我越看越觉得像船票存根的一角。

  王平听完我的分析,整个人都傻住了。

  “你看像不像?”

  我捏起小纸片放到王平眼前。

  王平瞄了几眼,腮帮子紧咬:“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