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谁听了酒仙这番话,脸色都好看不到哪去。
  除了将臣。
  没有活着的见证者,这是不是说明,它至今都没有遇到像样的对手!
  若是和月狐一个级别,自己拿什么挡?
  林帆大脑高速运转,快要加载不过来。
  酒仙很满意大家的表情,这说明自己讲故事的能力,有了很大的精进。
  对此,它绝对多做几个比喻,说多点话,来让全体目光,向它看齐。
  “至今为止,从没见过出手过的,只有两位,一位是它,另一位——”
  “就是湘域四邪之一,被誉为最弱,但最诡异的存在,苏妲己!”
  酒仙语气很是深沉,“传闻它也未曾出手过,全都是靠偷,哪怕只有半步灭城,但说不准,是和太公那般,从灭城跌下去的强者!”
  它说得很是激昂,颇有一种要求掌声的冲动。
  就连马车都抖了几抖,承担不住它大力摇晃的举动。
  只不过……
  林帆等人,脸上的紧张不安苦恼等负面情绪,却是逐渐减少。
  最后,恢复平静。
  “嘎?”
  酒仙歪了歪脑袋,没明白怎么一个个那么淡定了。
  “你们怎么不怕了?”
  “没,就是觉得有点麻烦,等回来再说吧。”
  “……啊?不是,你们刚刚的表情呢?”
  老头平静的望着酒仙,淡然道:
  “没谁见它出过手,也许…它本来就没出过手。”
  “怎么可能,那也太给诡异丢脸了吧?都到半步灭城,或是灭城了,没出过手?和你在夜店说自己是第一次,有啥不同。”
  “……”
  酒仙的比喻总是生动,特别是老头还特别能理解。
  就和当初听见夏禾作为刮骨刀,只跟小师叔搞过一样。
  “你们,都很不礼貌。”
  红盖头蹙着眉头,心里很是委屈。
  明明就酒仙提了一嘴自己,却感觉被所有人冒犯一遍似的。
  就只剩个头,天天想着打打杀杀才是有问题吧?
  哪怕当初自己还是破道时,有手有脚的,但也有个花轿呀,能坐着干嘛站着。
  它的思想觉悟很高,早已看透世间万物,所以打架是不可能打架的,这辈子都不会打。
  酒仙靠着马车,一边用冥行卡,给马车续费,一边纳闷。
  自己讲得挺好的,也把期待感拉起来了,怎么大家又不怕了?
  世界上哪有真的没出手过的诡异啊。
  咋地,当圣诡啊?
  肯定是见过的都被灭口了。
  这才符合正常思维吧。
  见各个闭目养神,酒仙也没兴致说下去了。
  但没等它也打算闭眼检讨,就听哐当一声。
  一旁的小女孩正抱着它腰间的酒坛,一脸笑容道:
  “大姐姐,你这是什么饮料啊,给我也喝喝。”
  “哪里来的臭——”
  将臣目光逐渐冰冷,酒仙喉咙咽下那些有损阴寿的话,重新组织语言:
  “哪里来的有品位姑娘,我这酒啊…未满十八岁不能喝。”
  “别看我现在年纪小,过不了几年就十八了。”
  “那过几年后再喝。”
  “凭啥?钱可以贷未来的,房也可以现在买还没建成的,我咋就不能喝未来的酒?”
  “……”
  有点道理诶。
  酒仙看了看将臣的态度,没有反对的意思,才倒了几滴在碗里,递了过去。
  “我是尸山掌门人,你给这么点,看不起谁,满上满上。”
  小女孩学着先前,酒仙那大大咧咧的样子,除了外表幼稚了些以外,各方各面还挺像。
  几乎是把酒仙当成了自己学习的对象。
  这倒是挺博酒仙好感。
  还真别说,自从被将臣盯上一眼后,这小女孩是越看越顺眼啊。
  “行,那就满上——”
  哐,酒碗落地。
  仅嘴唇碰了一下的小女孩,醉得不省人事,在将臣的大腿上,沉沉睡去。
  好在这确实是普通人能喝的酒。
  并没有负面作用。
  看着将臣满脸宠溺地抚摸小女孩,酒仙发了个寒颤。
  变态,这一定是个变态。
  不是变态哪会对人类上心。
  而且…根据自己听说…
  将臣应该不能说话才对。
  否则,得忍受噬魂之苦,说久了会魄散才对。
  难不成,传闻有假。
  酒仙看着恐怖如斯,能一拳打死两个酒仙的它,害怕中掺杂不解。
  毕竟从外表上看,将臣一点影响都没有。
  ……
  ……
  “嘿,瞧我抓到了啥。”
  “又是谁的气息?”
  “啊!!啊!!——”
  诡医正捣鼓着坐在手术椅上的寿星公,忙碌得额头冒汗。
  寿星公也惨叫得喉咙沙哑,肥硕的身子变得瘦弱,皮肤更是松垮得像块布。
  “嘿嘿,诡母它的崽。”
  “……”
  诡医手一顿,脸色沉得发黑。
  “你别把我拖下水,书生察觉到不对,已经在四处查找那件事的幕后黑手,也就是你的踪迹。”
  “给冥钞哈,别不开心。”
  黑袍老者拍了拍诡医的后背,示意其不要动怒。
  诡医将手术手套一脱,往一旁丢去,双手靠背走了出去。
  黑袍老者往回望了一眼,那算不上干净的环境,有必要戴手套吗?
  “小老弟你也不用担心,太公找了我大半辈子都找不着呢嘿嘿。”
  “我比你强,你叫谁小老弟?”
  诡医冷眼一瞥,黑袍老者很是无所谓道:
  “你这话说的,谁比我弱?”
  “……”
  诡医倒是被这股不要脸和自信,给折服了。
  虽然也不知道它究竟多强,但确实不如自己。
  至于说是最弱的,应该只是玩笑话。
  “这次,你又想整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啦,对了,这是给你录像带,首映喔。”
  黑袍老者,将先前录制的胶片,递给了诡医,然后换回保存完好的气息。
  好了,你快走吧,书生最近在我这里养伤,你们见面,保不准就打起来了。
  “它认不出我,我藏得很好的…不过,我问个事啊。”
  “嗯?”
  “有什么道具,可以让人类,察觉到很远很远距离的诡异吗?哪怕是灭城。”
  “怎么可能,道具能对灭城产生作用的,少得可怜,就算能造也只有那几尊老东西的玩意,而那几尊老东西,做的都是打打杀杀的玩意,哪里有什么观察的。”
  诡医想都没想,便否决了这个可能。
  “这样啊…”
  黑袍老者心里浮现出,林帆朝它望来的目光,心里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算了,没事了没事了,反正——”
  “多出几场戏,什么底子都该出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