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身女诡示意它闭嘴。
  眼眸朝向了恐怖场景外。
  “话说,他是不是,已经将契约诡异,提上档次了。”
  “怎么可能,这是一道不可能越过的坎,就像人和狗无论如何,都不会有结果。”
  比喻很奇怪,却直中要害。
  将契约诡异实力提升,是被绝对隔绝的存在。
  半身女诡沉吟片刻,心里纠结万分。
  总有一种,放走了一尊可怕的瘟神既视感。
  “别想了。”
  用腹语说着话的诡异,轻声打断其余几尊的胡思乱想。
  “他的后人,整个诡异界杀了一遍又一遍,什么狗屁后人,他的血液,不会有一滴传承下来。”
  半身女诡沉默片刻,点头道:
  “也是,再说我们活了万年的老家伙,早就立下誓言,遇之必杀,如今我们还没遭受反噬,也足以见得,对方不是后人。”
  “对,不用想太多,这人必定会死在提升实力的路上,而孟婆学子的锅也有其它诡异背,我们也就是损失了这座城里一点人数罢了。”
  相互说服自己后,五尊诡异才缓步回去写字楼中。
  ……
  ……
  活人城外,林帆一脚踏出,三人完好无缺的从里面淡然走出。
  一时间,四周围皆是响起不自然的骚动。
  这都是活人城周围,大大小小的势力。
  他们早就在背地里有意无意试探着江海市的实力。
  如今见到里面之人,竟轻而易举从无人生还的活人城中踏出。
  一时间骚动万分,皆是没有藏匿的心思,接头交耳起来。
  “那群诡异不是说,广域是最废物的地方吗?”
  “为什么他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出来?!”
  “假的吧…”
  “活人城…就这么通关了,会不会太快了点。”
  “我们…只能选择和对方合作了吧?”
  “自信点,都可以被吞并了,还合作个屁。”
  “……”
  ……
  大大小小的势力讨论着。
  唯有红衣门的人一句话没说,瞪大双眼死死盯着,手中的传声机嘀嘀嘀的按着。
  关于此刻所见所闻的消息,传至红衣门总部内。
  踏…
  林帆三人走至帐篷前,扫了一圈周围的各个势力。
  眼神所到之处,皆是重回一片死寂。
  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议论。
  生怕成为对方儆猴的鸡。
  林帆没有搭理这群势力,要的就是让他们看见。
  有一些舆论,单靠宣扬部是不可能深入人心的。
  唯有这些人自己散布出去,才最有效果。
  从无人生还的活人城中走出,就是最有价值的宣传效果。
  至于版本最终传得有多离谱,都没有关系。
  唰唰两声。
  林帆将两具尸体,拖到帐篷外,赫然是先前被派去里面探险的两人。
  见到自家兄弟身死,几人眼神一凝,拳头硬起,双目略显丝红。
  这样的惨状,他们不是第一次见,任何一次执行任务,都有可能造成伤亡。
  可即便如此,他们也很难适应,几天前还有说有笑,把酒言欢的兄弟,如今冰冷的躺在地面上。
  “还有救吗…”
  被红衣门称为杀神的司机问了一句很蠢的话。
  根本不需林帆回答。
  “好生厚葬,他们在里面发挥很好,一定要安顿好他们的家人。”
  林帆摆了摆手,平静的坐回车上。
  司机低头望了望两具尸体,眼神里闪过狠色。
  “你们守好这该死的活人城,绝不能放任何一人出来。”
  “待我攒足了冥钞,定要进去里面,杀个痛快!”
  独属于他的那份杀意,肆意在空气中弥漫。
  周围的势力探子,全都缩紧脖子,就连红衣门都不例外。
  “能让这尊杀神当司机…那三人的地位很高啊。”
  “该死,别看了,老大让我们回去准备准备,迎江海市进村。”
  “……”
  不少势力探子被这么一刺激,皆是掉头回去。
  有甚者的老大,开始准备主动投靠江海市,以求获得更多的资源发展。
  ……
  ……
  在活人城不远处的高耸灯塔上。
  两颗人头挂在顶上。
  人头旁边,是身穿一袭破烂不堪的黑袍,满身疮痍,血肉模糊的老者。
  它那老脸只剩下半截,剩余半截还在一点点恢复。
  大口喘着粗气,盯着活人城的方向。
  “我来迟了?哎呀…活受罪了,连那五小只的精彩表情都没能看到!”
  黑袍老者不甘心的一拍大腿,剧痛骤然传遍全身上下。
  “该死的八蛊山,早晚有一天,我要去你们山里拉屎拉尿。”
  它那无处释放的怒气强行压着不发作,以防惹起林帆的注意。
  余光却是瞥见了那被自己拧下头颅的尸体,胸前挂着的红衣门标志。
  双眸忽然微微一亮。
  “诶…好像还可以再玩玩人类对人类的戏码。”
  “不过这次得好玩点,一定要比上一次精彩才行。”
  打定主意,黑袍老者顺手抓起无头尸体的徽章,挂着一抹笑意转身。
  那笑容随着转身,逐渐消失。
  十岁少年,此刻周身散发着白雾般的虫子,一头黑发被虫子染成白色,犹如一尊仙人下凡般,注视着它。
  黑袍老者:“……”
  十岁少年:“……”
  两诡对视一会,十岁少年轻咳一声,打破沉寂道:
  “我自云域来,无意冒犯你的领土。”
  黑袍老者扫了扫周围,一片荒芜,只有一座可怜的高塔立着。
  这高塔一点不美观,除了高,便一无是处。
  能睁着眼,说这是一尊灭城的领土这样的瞎话,还不遭受反噬。
  黑袍老者觉得它比自己更适合当这个乐子。
  十岁少年没觉得自己这句话多少有点冒犯,只是继续礼貌问:
  “不知你是否见到,酒仙经过?”
  “……”
  “嗯?为什么不说话,是担心酒仙报复吗?”
  “……”
  “你放心,它被我消耗多时,一旦被我抓住,活不了多长时间,放心说吧。”
  十岁少年恭敬的说完。
  一点没有注意到,在黑袍老者身上,爬出来的白虫,重新飞回了它的身边。
  满身伤痕,无处恢复的黑袍老者,后槽牙已然咬碎。
  你问我见没见着酒仙?
  你他娘的问我见没见着酒仙!!
  难道你他娘没发现,老夫的气息,和你先前见着的“酒仙”——
  是一样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