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对将至府门外,便见府门阶梯之上摆放着一双官靴,沈对移步官靴前,扭着脑袋四处张望,但并没有望见四周人迹。
  沈对便急忙垂下身子将那官靴拾起,收进怀中,只见那官靴内跌落出两枚被红绳串起的铜钱。
  沈对又将铜钱敛起,摆在掌心中不停打量,随后仰头嚷道:
  “少了点吧!要报答我的话,多给点啊!请我吃顿酒也行啊!”
  言尽,便将那两枚铜钱向上一抛,落至掌心,随后攥紧拳头,嘴角轻扬,缓步朝马棚走去。
  须臾,沈对驾马来至斋云坊,斋云坊宾客百姓络绎不绝,男女纷纷,沈对立马于桥头之上,远远遥望向醉春楼。
  只见那醉春楼早已被封,楼外围了数十名官兵纷嚷。
  沈对心虚,于是转回脑袋不敢再望,朝厉寺的方向驱马前去。
  “沈公子!”
  突然这时,沈对似乎听到有人在不远处呼唤自己,便紧接着抬头张望。
  只见近旁青瓦楼檐上立身站着一位褴褛破袍的老头。
  沈对定睛一探,这才看清那老头的模样,正是不久之前窃了沈对随身玉的紫须翁!
  沈对急忙勒马,怒声高喝道:
  “老贼,可叫我遇上你了!”
  只见那一身褴褛的紫须翁不紧不慢,转身迈步躬腰,脚下生风,朝东大步腾去。
  “老贼休走!”
  沈对立刻驱马朝那紫须翁的方向追去,不一会儿便被那紫须翁给引出了城。
  两人奔至城外的一片密林之中。
  紫须翁出了城,便不再逃窜,腾身跃起,单脚立在林中枯树枝头之上。
  沈对见那紫须翁不再逃窜,便立刻腾挪起身,脚踏马背,躬身跃起,抽出腰间莽伯刀,朝紫须翁狠狠劈去。
  “老贼,也该还我玉了吧!”
  只见紫须翁缓缓抬起右手,涌气灌臂,将袖一抛,袖内突然涌出一团刺骨巨风,将沈对推去地上。
  “我去!”
  沈对腾挪,翻身躲开那烈风,单手撑地,将刀侧臂。
  紫须翁捋着胡须背手轻缓道:
  “看来,公子始终不信小老儿是为了救公子性命,才取走那劳什子!”
  “废什么话!”
  沈对咬牙默诵,将真气涌入莽伯刀内,随后紧接着腾身跃起,莽伯刀青光乍起,十分夺目骇人。
  “怒猊开山!”
  刀光利影,神鬼悲嚎,青狮扑面,重重朝紫须翁劈去。
  骇人青光将沈对和刀死死的朝紫须翁脑门砸去。
  只见那紫须翁从袍中缓缓探出二指,朝莽伯刀移去,只二指便将那刀夹住,青气霎时碎散,沈对惊诧。
  紫须翁双指突然发力,不时,便将沈对连人带刀砸去地面。
  紫须翁腾枝落地,缓缓从袖袋中探出一物,沈对定睛一望,正是那随身宝玉。
  沈对立马提刀去抢,只见那紫须翁不慌不忙夺住沈对手臂,将那随身玉向前一抛,砸去莽伯刀刃之上。
  只听“碰!”的一声,玉石碎裂,裂痕乍出鲜亮的玉光,一瞬间便将沈对与那莽伯刀崩出数十丈外。
  沈对口吐鲜血,回神定睛一望,四旁皆飘浮着零零散散,晶莹的玉气,随风摇曳,闪闪焕光。
  那翁立身其中,泰然自若,毫发无损。
  沈对扑在地上,双手捧起近旁碎玉,不由得哽咽哭嚎道:
  “这是我爹娘唯一留给我的东西!我让你拿命还!!!”
  只见沈对大怒,抽刀又砍了上去,紫须翁气定,一把夺过莽伯刀,又灌去一掌,将那沈对送回地上,沈对气的捶地顿首。
  “公子莫急呀。”
  不一会,只见紫须翁缓缓抬起袖袍,伸手去捞玉气,可那玉气一到掌中,便又从指缝偷偷溜出。
  随后,紫须翁背过双手,缓着步子,移至沈对一旁指着玉气问道:
  “公子,你可知这空中飘散的是何物?”
  沈对双目充血,怒目圆睁,死死盯住紫须翁的眼睛,一言未发。
  “这便是你多年习武,积攒的内功会神。”
  紫须翁摊开双手,朝沈对缓道。
  沈对一脸迷惑,便冲紫须翁大吼道:
  “你这老贼,到底在混吣些什么!?”
  “知道你为什么练功勤苦,招式日益渐进,内功心法却不得精熟吗,正是因为这害人不浅的玉石子。”
  紫须翁蹲在地上,指着眼前的玉石碎片,耐心解惑道。
  “这玉,名为吞神翡,以吸食习武之人的会神为寄生养料,此玉贪婪无厌,凶恶至极,你内功修为愈高,它贪的就愈多,不出三十年,你便会被它耗的油尽灯枯而亡!”
  “我凭什么信你!”
  沈对撑地起身,死盯着紫须翁缓道。
  紫须翁将莽伯刀递还于沈对,随后转步,背身沈对道:
  “公子难道不想知道,自己亲生父母的下落吗!?”
  沈队听闻,顿时惊诧,满脸期待的跑去紫须翁身前激动的吼道:
  “你认识我的亲生父母!?”
  紫须翁嘴角一扬,将右手搭在沈队肩上,不慌不忙的缓道:
  “你拜小老儿我为师!小老儿授你绝世功法!”
  沈对紧着问道:
  “这和我父母的下落又有什么关系?”
  “你替小老儿我杀一个人,我便告诉公子,你父母的下落!”
  “杀谁?”
  紫须闭目,逐字缓道:
  “大庞山,武道穷尽,太叔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