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离开的十夫长再次回来,虽然他没有带回司马尚,但是却和蒯通带来一个好消息,司马尚和他约定今夜子时前来。
  蒯通也猜到了这样的结果,白天的时候人多眼杂,哪怕司马尚如今是兵团大将军,但是敏感时期传出去总会带来一些麻烦。
  他也很爽快的将剩余的四万银票给了十夫长。
  也不担心十夫长骗他,贪墨了这些银票。
  收了他这么多钱,只要稍微聪明一点的人都明白,两人之间的利害关系。
  能够如此年轻混到十夫长的,不仅武力超出寻常人,也不会是愚笨之人。
  而且十夫长回来之后,明显对蒯通客气了很多。
  谄媚的拍着蒯通的马屁,希望他在大将军面前替他美言几句。甚至只收了蒯通三万两银票,少收了两万两。
  蒯通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鄙夷,到底只是十夫长,格局太小。不过也符合了人性的贪婪和纠结。
  如果十夫长一分钱不收,他倒要怀疑这个十夫长了,正常人如何能够拒绝几万两,赌一个未知的前途。拿一半赌一半,这才符合底层军官矛盾的心理。
  等到了子时的时候,一道人影悄悄进了蒯通的营帐。
  来人正是司马尚。
  蒯通知道如今时间迫在眉睫,南北大战一触即发,不能像以往以往隐晦的诱导司马尚,必须要单刀直入。
  很多事情等到完全准备好,就已经晚了。
  非常人行非常事!
  他承认有赌的成分,结果很顺利,情理之外意料之中。
  蒯通直接点明,大周帝渊刻薄寡恩,今天的李牧未必不是司马尚的未来。
  从帝渊在皇六子时期,不断的加强君王专治,霍光、吕不韦等等都没有好下场的,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轮到谁。
  勾起了司马尚的兔死狐悲。
  两人一晚上聊的,一半是煽动司马尚的情绪,一半是是讨价还价。
  司马尚发动兵变,能从北方得到什么。
  蒯通看着外面的夜色,最后说道:“将军,恐怕要立下投名状,才能获取北方的信任。事成之后,将军可裂土封王!大周永远不可能裂土封王,甚至天下统一,赫赫战功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从帝王角度,天下统一之后,需要休养生息。这么多威望战功极高的功臣只会带来不稳定因素。
  三千州很多势力包括大周内部一些势力,都希望维持三千州分裂的现状。
  司马尚开口问道:“需要我立下什么投名状!”
  蒯通回答道:“北方已经截获大周重要情报,十八位宗师自神都出发,途径山海关、幽州,即将抵达北方,执行大周绝命任务,秦翰亲自负责此任务。
  北方结合多方面情报分析,十八位宗师必然要经过将军防区往西四十里地的一处荒原之地。
  还请将军派出一万人马,伏击这十八位宗师。能够活捉这十八位宗师最好,如果不能活捉则务必击杀。”
  对于北方而言,能够知道十八位宗师执行什么绝命任务是最好不过的事,如果不能够知道,最好的结果就是击杀这十八位宗师。
  反正是不利于北方,扼杀危险的源头也足够了。
  司马尚沉声片刻说道:“投名状可以,但是还请你们在神都的势力,不惜代价接走我一家老小,否则一旦北方兵变,恐怕我的一家老小就要成为大周刀下鬼!”
  蒯通一开始还觉得策反这支兵团,顺利的让人感觉不真实,如今司马尚主动将妻儿老小交到他们手中,他心里踏实多了!
  有了投名状,有了司马尚的把柄,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做任何事不可能没有一丝风险,如今有七成把握了。
  蒯通开口说道:“将军有情有义,如此危急存亡之时,依旧挂念家人,让人敬佩。
  将军且放心,一会我就联系北方,让他们联系在大周神都的势力,在我们发动兵变的同一时间,不惜一切代价救出将军的家人。
  不过如今我被软禁,还请将军替我解决如今的处境问题。”
  司马尚点了点头,这是小事情。大军指挥权在他的手中,原本软禁李牧和蒯通的人马,也是他安排的。
  毕竟他要执行从神都传来的指令。
  看守蒯通的都是他的嫡系,安排人和蒯通换一下衣服带出去便可以了。
  蒯通换了一身司马尚亲卫的衣服,和司马尚一同离开。
  原本的亲卫换成了蒯通的衣服,代替蒯通被监视和软禁。
  大军中人多眼杂,总要避开暗中的有心人。
  蒯通握着司马尚的手说道:“成败与否,全系将军一人之手,还请将军念天下黎民百姓不易,大周帝渊无道,妄动兵戈,穷兵黩武想要征伐三千州。
  只有北方尽快平定战事,和大周签订和平协议,才能免于生灵涂炭。”
  ……
  另外一边,自神都出发的十八位宗师,即将抵达山海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