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浅柠小心道“皇上,此事,嫔妾觉得,贤王毕竟当年支持皇上登基,一直对皇上衷心耿耿,这次,虽然有错,也不过是对后宅管教不利的罪名,倒是这赵太傅当年可是那三……”

  看了一眼谢裕的脸色,立马又道“赵太傅如今,抓着这点子小事不放,实属小题大做了些”

  谢裕看着安浅柠的目光,越来越冷了……

  今日,贤王送礼到了长春宫的事情,自然瞒不过谢裕

  安浅柠以为,此事无人知道,殊不知,这礼前脚进了长春宫,后脚谢裕便已经知道了。

  半晌

  谢裕伸出手,捏住安浅柠的下巴,用了力气。

  安浅柠脸色一变,一抬眸,便见到谢裕阴沉的神色

  心下一咯噔

  就在那一瞬间,安浅柠甚至都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只见谢裕猛地伸出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力地将她的脸狠狠地甩向了一旁!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安浅柠完全措手不及。

  她只觉得自己的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袭来,仿佛被火灼烧一般

  她的身体也跌在床上,脑子被甩的有些发懵

  “安浅柠,贤王的礼,你倒是收的心安理得”

  此话一出

  安浅柠脸色僵了僵,转过头“皇上,嫔妾……”

  谢裕微微眯起双眸,透露出一股威严与愤怒。“高成!”

  谢裕怒喝一声,声音响彻长春宫整个大殿。

  站在一旁的高成连忙躬身应道:“陛下有何吩咐?”

  谢裕咬了咬牙,冷冷开口

  “来人啊,传朕旨意,安婕妤即日起禁足三月,不得踏出寝宫半步!若有违抗,严惩不贷!”

  这道旨意如同惊雷一般在安浅柠的耳边。

  高成看了一眼,呆如木鸡的安浅柠

  安婕妤可真是自己作死,皇上今个就知道了,贤王往长春宫送了重礼,本就已经动了怒。

  而安浅柠满脸惊恐和难以置信,她赶忙伸出手,拉住谢裕的寝衣,已经满脸的泪水。

  “皇上,嫔妾,嫔妾再也不敢了”

  谢裕却连看都不想再看安浅柠一眼,目光都是失望,起身,甩开安浅柠的手。

  “够了,好好待在你的长春宫反省”

  谢裕走了

  安浅拧坐在床榻上,脸色难看极了………

  怎么会这样

  就算贤王真的犯了错,可之前皇上都是原谅的,而且都是袒护贤王。

  所以,这次,她才愿意收下贵重的礼物,做一个顺水人情。

  皇上又为何会,因这自己给贤王求情,便生了这么大的怒气。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安浅拧想不明白,自己会就这么被禁了足。

  第二日

  谢裕昨夜日一怒之下,从长春宫离开,并且下旨,禁了安浅柠的足,此事,一个早上后宫皆知。

  慈安宫

  太后知道此事后,立马去了泰武殿,想要给安浅柠求情

  此时,朝堂之上,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谢裕龙颜大怒,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大声呵斥

  “贤王竟如此糊涂!身为堂堂王爷,竟然做出这等宠妾灭妻之事,简直有辱皇室名声”

  他的声音如雷霆般在朝堂之上炸响,震得众大臣们心头一颤。

  贤王当众苦苦哀求于谢裕,言辞恳切,声泪俱下

  然而谢裕却丝毫不为所动,面色冷峻如霜,一双眼眸深邃而凌厉,

  只见他微微抬起手来,毫不犹豫地当场下达了一道旨意

  “即日起,将贤王发配至边疆之地,终生不得回京”

  这道旨意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在场众人皆是惊愕不已,谁也没有想到谢裕竟会如此决绝。

  毕竟,这些年,谢裕如何宠信贤王的,众人皆知

  如今,一道圣旨,将贤王贬到了边疆,终生不得回宫,哪里还有王爷的尊贵。

  贤王懵了……

  赵太傅高呼万岁,皇上英明

  谢裕下了朝,便见太后正在等着他,心里清楚太后是为了什么来的,谢裕心里已经厌烦的很

  “母后安康”

  太后也知道自己和谢裕的母子情分,所剩无几,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高傲,不得已拉下了自己的身段。

  “皇上,哀家知道,昨个,浅柠定是做错了事情,惹了你不高兴,可浅柠毕竟是哀家的亲侄女,和皇上你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如今,被禁了足,还有何脸面啊,裕儿”

  谢裕听到太后口中喊出“裕儿”两个字,心神晃了晃

  小时候,母后便是这般叫他,年岁大了,母后再也未这么叫过他了

  现在听来,却只觉得有些刺耳……

  谢裕沉声道“母后,你可知后宫不得干政,昨日,安婕妤当着朕的面,竟然敢替贤王求情,朕倒想问问,母后,舅舅如何教养的浅柠,眼皮子竟这般的浅,母后可知,安婕妤收了贤王送的重礼才会如此”

  太后的脸色尴尬,更是气安浅拧怎么就这么不争气,明知道后宫不得干政,竟然犯了这样的糊涂事。

  太后便是再有气,也还是要当着谢裕的面维护安浅柠

  “皇上,哀家知道浅柠也是一时糊涂,她已经知道错了,你就看在哀家和你舅舅的面子上,饶了她这一次,可好?”

  对于太后这般哀求,谢裕依旧不为所动的表情

  “母后,这次,若不是朕念在你和舅舅的面子上,安婕妤就不会是短短的三个月禁足,她干政,本就是犯了大忌,自该在宫中好好反省,母后不必再求情了”

  见谢裕如此冷淡的态度,太后心里恨的牙痒痒

  不是亲生的,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自己费尽千辛万苦帮着他登上了皇位,如今,自己什么都没得到,连欢儿都失去了。

  谢裕见太后不说话,又道“母后,您年纪大了,不要再为了这种小事伤神了,朕还有奏折要批,改日再去慈安宫请安”

  太后眼神一滞

  皇上这是在对她下逐客令呢!

  好……

  好啊……

  一时间,气上心头,太后气的身子发抖,服用香石散日子多了,她已经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越发的暴躁

  太后直接甩了袖子,带着王楚从泰武殿离开

  母子俩再次不欢而散

  谢裕看着太后的背影,

  高成一抬头,竟隐隐在谢裕的眼底闪过一丝杀气。

  心下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