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陈聿给她放水,她也混不进去,甚至有机会接触萧御的杯子。

  悔不当初。

  “不开车?”盛书书等了会儿,发现陈聿停着没动。

  “等两分钟,萧御马上出来。”

  萧御今晚先不去萧家老宅,而是陪她过去。

  盛书书没说什么,贴窗坐着。

  萧御上车的时候,她看起来安静得已经睡着了。

  盛书书没睡,只是不想醒着。

  搞不懂萧御。

  她避开躲他已经很明显了,他再怎么演戏也没必要真这么费心。

  一路上居然谁都没说话,陈聿偶开车都快睡着了,总算到了萧山居。

  一下车,进了别墅,盛书书就脱掉鞋,打开鞋柜,拿了一双拖鞋穿上。

  然后往里走。

  萧御看着她熟稔得如同回到自己家的行为,眼底有瞬间的错愕。

  陈聿也眨了眨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然后看了萧御,“那我先走了?”

  萧御先去送他一小段。

  身后的门关上,陈聿终于说话,“她来过?”

  看盛书书刚刚的样子,就好像在这里住了几年似的。

  萧御淡淡瞥他一眼。

  这别墅萧御自己都没住过,装修完一段时间了,该有的都有,他偶尔过来,但不过夜。

  萧御不喜欢家里有外人,佣人也不请,就让陈聿打扫,好处就是他书房里的书陈聿随便看。

  陈聿懂了他的眼神,那为什么……

  算了,先不说这个,陈聿欲言又止的看他,“你来真的?”

  是真喜欢上小姑娘了,还是利用她,这个话陈聿也不好问得太直白。

  萧御不知道是不是真没听明白,“什么。”

  陈聿努嘴指了指别墅里头,“不是说不喜欢?人都领回来了。”

  萧御不置可否的表情,也没回。

  陈聿有点不确定。

  “我以为你之前故意钓着小姑娘,让她咬钩咬得再重一点……”

  “她没地方去。”

  陈聿:?

  “不送。”萧御略颔首,然后转身进屋了。

  陈聿挠了挠眉心,他学律法的脑子都已经跟不上萧御了?

  别墅里。

  盛书书刚刚的时候有点迷糊犯困了,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好像不应该对别墅这么熟。

  问萧御,“我住哪间。”

  萧御指了一楼一个房间。

  “那间陈聿住过,其余的你随便挑。”

  盛书书就顺势选了陈聿隔壁。

  看样子陈聿会住这里,那她住隔壁比较安全。

  “干什么?”她刚进去,见萧御随着就进来了,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给你看看伤口。”

  萧御看起来一丝不苟,毫无邪念。

  他不提还好,盛书书确实觉得有点疼。

  本来这段时间她也没怎么留意,前面好得差不多了,后来碰了水,又被她继续缠了纱布,伤口就恶化了。

  “衣服,脱下来。”萧御拿了几样用得上的医疗用具。

  盛书书没动。

  又看了看他,“剪刀给我。”

  萧御不知道怎么猜透她的,“袖子剪了,我这儿没你的衣服,这两天打算光着?”

  盛书书很后悔她今天穿的连衣裙。

  最后她穿的萧御的衬衣,包裹住身体,露出左臂,身上盖了个薄毯。

  “你是没管过?”萧御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

  反而盛书书云淡风轻,“又死不了,没妈的孩子别那么矫情。”

  她试图把手穿进衬衣袖子里。

  萧御制止了她。

  她的身世,萧御当然知道,他没有接话。

  等盛书书穿好衣服,听他突然问了一句:“别的地方呢。”

  盛书书没明白过来。

  等明白过来的时候,耳尖迅速变红。

  那晚后,第二天第三天她的腿什么的都挺疼。

  他可能以为,这么大的伤口她都不管,所以其他的疼,她肯定也不管。

  “你可以出去了。”盛书书回避。

  “说完就出去。”

  盛书书咬了咬牙,“不疼。”

  这都过去多久了,你当你是金刚钻呢,她忍不住心里嘀咕。

  萧御也总不能说是给她检查,喉结微动“嗯”了一声,出去了。

  这一晚,盛书书居然睡得很好,可能是因为她对这栋别墅并不陌生。

  这别墅被萧御用来当婚房了,前世她非要跟他住,还以为萧御不舍得用这么好的房子当婚房。

  不过,他后来有一次也说过,她都住过了的别墅,留着给谁?

  那意思,她住过的地方,给他的白月光,人家还嫌脏,可惜她那会儿听不懂。

  早上醒来的时候,盛书书去洗脸刷牙,然后准备换衣服。

  结果沙发、床上、换洗篮,哪都没找到她的连衣裙。

  昨晚脱了放哪了?

  房间就这么大。

  “笃笃!”敲门声。

  盛书书问了声“谁”,想起来这别墅没有佣人,那就只有萧御。

  “你等……!”

  她的话还没说完,萧御进来了,手上拿的就是她的连衣裙。

  盛书书手里拎着刚刚脱下的衬衣,第一反应就是往身上捂。

  她什么都没穿。

  可是衬衣被抓成一团,捂哪儿都不够,总有一处失守。

  萧御大概也没想到,眉头稍微动了一下。

  还是见惯了世面的沉稳,并没有和她一样一惊一乍,稍微避开视线,“以为你没起床。”

  现在还很早。

  盛书书气得,“你偷走衣服做什么?”

  这话说的。

  萧御嗓音低哑,“你人都在这里,我光拿一件衣服也未免小家子气。”

  又道:“昨晚和你打过招呼。”

  盛书书哪记得?

  但隐约有点印象,说把她的衣服拿去洗了给她烘干,第二天可以接着穿。

  她还以为做梦的。

  “给你放这里。”萧御见她也不方便走动,他也不好再进去。

  盛书书没吭声,等他走。

  她上面是真的什么都没穿,因为习惯裸着睡,到半夜的时候她嫌难受了,迷糊着把里面的衣服全扯掉了。

  难怪她睡这么好。

  关门的时候,萧御又道:“穿好出来吃早饭,今天去给你买几套衣服放这里。”

  关上门,萧御转过身,喉结滚了滚,看似沉稳,还是第一时间端起了茶几上的杯子抿了一口冷水。

  端着水杯的手,骨节分明,皮肤白皙,清晰可见指腹泛着红。

  比起盛书书刚刚耳尖的血红好不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