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坤走了,皇甫硕却有些不高兴了。
  “国师,这瑞王也太小家子气,为了个茶楼还特意进宫一趟。”
  “皇上可去过瑞王的雅谈茶楼?”白辰问道。
  “朕哪有那个工夫。”
  白辰神秘一笑,“这就难怪了!”
  皇甫硕的兴趣立刻被勾了起来,“怎么,国师去过?”
  “有幸去过一次。”
  “国师给朕说说?”皇甫硕抓住了白辰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担忧。
  “好吧,本来我不想说的,怕有挑拨之嫌。”
  “国师但讲无妨。”皇甫硕可不想当瞎子,被人算计。
  “皇上,雅谈茶楼中的每一样都是精品,尤其是古董字画,更是珍品。以瑞王的能力,置办这些东西,怕是……”
  白辰的话虽然没说完,但皇甫硕听明白了。
  定是这两年夜鸿涛送来的黄金他私吞不少。
  “国师估算一下,修缮茶楼要多少银子?”
  “两百万两白银,只多不少。”
  白辰话一出,皇甫硕的那张脸腾的一下就青了。
  这时,丞相邬泽疾步走了进来。
  他手中拿着个小册子,脸色很是难看,“皇上。”
  “邬爱卿,这是怎么了?”皇甫硕不解道。
  “皇上,刚刚臣遇到了瑞王,他拿着个册子去皇上私库支银子,被臣拦了下来。”
  “他要支取多少?”皇甫硕的脸色由青变黑。
  数额肯定不会少,要不然丞相也不会这番表情。
  “两百三十万两白银。”邬泽把手中的册子呈了上去,“皇上看看吧,这是瑞王列的单子。”
  皇甫硕打开一看,心沉了下去。
  看来端木坤对自己也不是那么忠诚。
  白辰插了句话,“皇上,瑞王这是拟好了单子才进宫的。”
  “哼!他是专程来讨银子的。”皇甫硕冷哼一声,而后看向邬泽。
  “邬爱卿,这个册子上所列之物可有夸大?”
  邬泽摇头道,“皇上,瑞王的茶楼中确实珍品无数。”
  突然,整座永明殿陷入了沉寂之中。
  好一会儿,皇甫硕才开口,“邬爱卿,银两如数赔给瑞王,就从朕的私库里出。”
  “是,皇上。”邬泽领命出了大殿。
  接下来,白辰的一句话让皇甫硕对端木坤生出了戒备之心。
  “有些话,我本不该说。但是皇上对我一片赤诚,我不得不开口。”
  白辰面向皇甫硕,眼中尽是真诚之色,“瑞王这是连装都不装了,皇上还是防着些好。”
  “朕明白。”
  国师平日里是不掺和政事的,能让他破例,端木坤定是生了异心。
  白辰一走,皇甫硕就琢磨了起来。
  端木坤虽然可疑,但也不能撕破脸,毕竟自己还得用他。
  于是,他叫来了烛影,“找人暗中盯着端木坤,别让人发现了。”
  “是,皇上。”
  阿史德琛回到驿馆后,第一件事就是把阿史那佳柔关在了院中。
  “佳柔,寿宴前你不得踏出这座院子一步。”他的面色严肃,语气也很冷。
  阿史那佳柔不敢说不,“我知道了。”
  “嗯。”阿史德琛转身走了,来到了正厅。
  阿史那智与阿史那韬等在了这里。
  见人进来,阿史那韬嘲讽道,“西厥最厉害的勇者竟然向大夏人低头,真是丢脸。”
  阿史那智劝道,“韬皇子还是少说两句吧,这里是北齐,不是西厥,出了事没人给你兜着。”
  “哼!”阿史那韬轻哼一声,不再说了。
  阿史德琛根本懒得理他。
  他直接坐到了智者的对面,“夙王,不简单!还有姚肃之的女儿,也让人捉摸不透。”
  阿史那智叹了口气,“哎,这次北齐之行,不容易呀!”
  瞧着两人这副为难的模样,阿史那韬一副不屑的表情。
  “夙王是厉害,但姚大小姐就一个女子能有多厉害,你们是不是太过杞人忧天了?”
  “韬皇子,你想的太简单了,姚家岂会出寻常人物?西厥吃的姚家的苦头还少吗?”
  阿史那智真不明白西厥皇是怎么想的,竟然把众位皇子中最聪明的阿史那越派去大夏送死。
  这次又派了愚钝的阿史那韬来执行这般重大的任务。
  难道就是因为韬皇子最会拍马屁吗?
  阿史德琛的想法和智者一样,无奈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既然商量不出什么,那本皇子就走了,如窈受了惊吓,我得去瞧瞧。”
  他说完就站起身往外走去,离开前还警惕地看了阿史德琛一眼。
  待人走出了正厅,阿史德琛和阿史那智对视一眼,双双苦笑起来。
  “要是让这等人做了西厥皇,西厥的未来堪忧啊!”阿史那智是忧从心起。
  阿史德琛没有接话,问了另一件事,“越皇子可有消息了?”
  阿史那智难过起来,“半丝消息也无,只怕是……”
  阿史德琛却不这么想,“大夏还要用他做筹码,怎会轻易杀掉?”
  “若真如琛世子所说,不到关键时刻,大夏恐怕不会把越皇子交出来。”
  阿史那智眼神闪了闪,悄声问道,“不知琛世子的想法……”
  “保越皇子。”阿史德琛严正地看向智者。
  他明白一个道理,聪明果敢的西厥皇远远要比土地更重要。
  “琛世子说的对。”
  就这样,二人达成了一致。
  但是,想法终归是想法。
  子夜时分。
  姚羽鸾、燕凌夙、妘旸、步尘生四人,身穿夜行服,朝着驿馆急速奔了过去。
  他们的目标是阿史德琛和阿史那智。
  自从雅谈茶楼的事发生后,阿史德琛就警惕了起来。
  晚上更是和衣而睡,惯用的大刀就放在床榻之上,不离自己左右。
  姚羽鸾四人无声无息,很容易就潜到了阿史德琛所在的院子。
  姚羽鸾隐在黑巾下的唇角挑了起来,她朝燕凌夙点了点头。
  紧跟着,就见二人抽出软剑,“哐”的一声,破窗而入,朝着床榻就刺了去。
  阿史德琛早在姚羽鸾二人潜到窗子时就察觉到了动静。
  他睁开眼睛扭头死死盯着窗子,手已经握在了刀柄之上。
  见人袭来,他一个挺身就从床上跃了起来,执刀挡在了身前。
  “当”,兵器相碰的声音传来,阿史德琛顿觉虎口发麻,心立马沉了下去。
  好霸道的内力,好强的身手。
  他断定,自己不是这二人的对手。
  他要想办法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