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们又是何人?”

  聂望川注意到的出现,神色微变,同时他的目光也落在了端坐的楚天歌身上。

  尽管楚天歌年轻,但其周身散发的沉稳气息和不怒自威的气场,让聂望川感到一丝压迫,其气势之强,似乎更胜自己。

  “父亲,这位是黄金捕头楚大人!”

  聂霜雪担心父亲有所误会,连忙上前介绍,试图缓和气氛。

  “黄金捕头?”

  聂望川心中一惊,却未立即信服,而是拱手问道。

  “大人可否出示凭证?”

  在军中,验证身份乃是常例,女儿说对方是黄金捕头,聂望川自然也不敢掉以轻心,以免引来不必要的灾祸。

  楚天歌从容答道。

  “自然。”

  话毕,他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轻轻抛给聂望川。

  聂望川接住令牌,细细审视,只见其瞳孔猛地一缩。

  此令牌他并不陌生,一眼便辨认出其真伪。

  更令他震惊的是,令牌上赫然刻着两个血红大字——“十三。”

  这意味着楚天歌不仅是黄金捕头,更是“十三龙卫”。

  这让他心中波澜起伏,久久难以平复。

  楚天歌的名字,早已如雷贯耳,他身为朝廷官员,又怎会不知。

  惊醒后的聂望川不敢怠慢,连忙躬身施礼。

  “末将凉州营参将聂望川,参见楚大人。”

  凉州营参将乃是从四品的武官,与黄金捕头职位相当,但考虑到黄金捕头的特殊地位及楚天歌身为“十三龙卫”的背景。

  聂望川深知自己无论从权力还是实力上都无法与之相比,故而态度格外恭敬。

  楚天歌收回令牌,淡淡说道。

  “聂大人无需多礼,起身吧。”

  聂望川起身,再次望向楚天歌,心中满是疑虑。

  “敢问楚大人此行有何贵干?是否小女有所冒犯?”

  “若小女行为有失礼数,还望大人宽宏大量,末将在此先行赔罪。”

  聂望川对独女聂霜雪疼爱有加,即便她性格叛逆,多次离家出走,仍是他心中的牵挂。

  楚天歌摆手笑道。

  “聂大人放心,遇见霜雪纯属巧合,并无冒犯之处。

  此次凉州之行,乃是奉陛下之命,因任务需要聂大人的协助,特来拜访。”

  聂望川听后,心中大石落地,忙拍胸脯保证。

  “既然是陛下的旨意,末将自当全力以赴,楚大人有任何吩咐,末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还请大人明示,此行具体目的为何?”

  楚天歌沉默片刻,转而望向聂霜雪,

  聂望川即刻领会楚天歌其意,对聂霜雪说道。

  “霜雪,你先退下,我与楚大人有要事相谈。”

  聂霜雪尽管心存些许不愿,却不敢违抗聂望川的意愿,只好顺从地离去了。

  她明白,两人之间的谈话,关乎朝堂的秘密,是不能让外界知晓的,哪怕她身为聂望川的女儿也不例外。

  随着聂霜雪的离去,周围的仆从也纷纷退下。

  楚天歌的目光转向聂望川,缓缓开口。

  “聂大人驻守凉州多年,必然对血灵门有所耳闻吧?”

  聂望川闻言,轻轻颔首,回应道。

  “末将自然知晓。”

  “血灵门作为凉州最大的邪派宗门,其内弟子皆是心狠手辣之辈,宗门坐落于凉州城外七十里处的焰风山之内。”

  提及血灵门,聂望川的眼中闪过冷冽的光芒,透露出无尽的杀意。

  “朝廷早有铲除血灵门之意,多次派遣军队征讨,末将也曾参与其中。”

  聂望川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

  “然而,焰风山地形险峻,加之血灵门布置了重重迷阵与杀阵,大军进入后举步维艰。

  更不必提血灵门内高手如云,导致多次征讨均告失败。

  末将虽有除恶之心,却无相应之力,实乃无奈之举。”

  聂望川摇头叹息,满是感慨。

  “此次,血灵门犯下谋逆大罪,惹得陛下震怒。”

  楚天歌言辞淡然。

  “恰逢血灵门宗主血无天已故,副门主血神衣亦被本官亲手斩杀,血灵门正处于最为虚弱之际。

  陛下特颁明旨,令本官率军荡平血灵门,一个不留,此乃我今日赴凉州之因。”

  “竟是如此!”

  聂望川显露出几分惊愕。

  “难道那次蓝魔教侵扰夏阳,血灵门也参与其中?”

  蓝魔教祸乱夏阳,图谋刺杀皇帝,此事早已传遍四海。

  但由于蓝魔教的声势过于浩大,致使血灵门宗主血无天的名字被人忽略。

  世人皆知蓝魔教胆大妄为,却鲜有人知血灵门同样涉足此事。

  楚天歌肯定地点了点头。

  “正是如此!这群魔头胆大包天,罪无可恕!”

  聂望川闻言,怒火中烧,杀气腾腾。

  “大人放心,但有吩咐,末将定当全力以赴!”

  “聂大人除魔安民之心,本官已了然于胸。”

  楚天歌沉声道。

  “请速至军营,调遣两千精兵,静待指令。”

  “两千人会不会人数偏少?”

  聂望川提出了疑虑。

  “要知道,血灵门弟子至少有三千人,加上各长老护法,两千人恐怕难以应对。”

  “是否需要再多调些兵马?”

  聂望川建议道。

  “凉州营现有三万兵力,留下两万足以稳固凉州,末将可调集一万人马助大人一臂之力。”

  “不必。”

  楚天歌摆手拒绝。

  “以本官之权,调动两千人已是极限。”

  “若超出限额,恐有僭越之嫌,一旦日后被有心人揪住把柄,难免遭受御史弹劾。”

  “届时,不仅本官将面临问责,聂大人也恐受牵连。”

  聂望川闻言,眉头紧锁,这才想起,十三龙卫虽有权调兵,但数额有限。

  而楚天歌那是第十三龙卫,按规定,一次性只能调动2000人马。

  私下超调,若能掩人耳目,倒也无伤大雅,毕竟特殊时期需用特殊手段。

  但若被察觉,终究是一桩罪责。

  而楚天歌行事向来谨慎,断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再者,以其实力,带领两千人马已足矣。

  “大人高见,末将谨记于心。”

  聂望川抱拳行礼,心中暗自赞叹楚天歌年纪虽轻,却深谙官场法则,其滴水不漏的处事风格,堪比老练大臣。

  命令既出,聂望川自当着手调兵。

  但在行动之前,他先行前往探望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