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婆爷实则是一对,双头同身的奇异连体人。他一从阴影中走出来,脸色苍白,挂满了枯藤一般的皱纹,手持一柄巨斧,却扛在了两头之间,斧面将两个头隔开了,使他们看不见彼此,这或许也是因为他们都丑陋,见者心悸,这个连体人,两个头彼此也不愿见到这么丑的脸,故而喜爱用这大斧如屏风一般挡着彼此。

  婆爷余威不减,周遭众人退避,他左边这个头慢悠悠道:“对圣女动刀兵,是大罪,应挖眼挖舌,用醋浸泡软乎,塞入瓶中。”这就是朱雀儿平生最害怕的瓶子刑。

  二师兄听了连退了几步,惊惶道:“我,我没有,是她先犯下天律,否则怎么会斗法不过人家,我是为圣教前途着想,一定该查出真象,大伙儿不能凭白做了糊涂鬼。”他已经语无伦次了,身边的同伙们也陆陆续续溜掉了许多。

  “你好大的胆子,你是教中二师兄,罪加一等。”但是婆爷不理会二师兄的辩解,右边这个头也逼迫道。婆爷这两个头居然话音迥异,左边这个说话慢悠悠,不悲不喜,无怒无伤,不似活人之声,闻者无不寒意,犹如来自阴曹地府的深处。但右边这个头就着了相,有急切且幸灾乐祸之意,是活人的味儿。

  “这个容易查,找个女弟子来验圣女的贞洁。”二师兄不愿意束手待毙,又道。

  “嘎嘎嘎。”婆爷右边这个头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却不明意义。

  “好,我清白身,何惧。”圣女张秀英冷冷道,有了婆爷的支持,她已经化险为夷了。

  其实是否处子,从体态也能看出端倪,张秀英腰软肩挺,十有八九还未被破身。众人听她说的壮气,就不免信了。且真要找女弟子来验身,这会儿只有张秀英的心腹几人可以用,验身也很容易作弊。

  二师兄咬牙切齿,这会儿逃也来不及了,婆爷的金针剧毒无比,在这种狭小地形下,一旦发难,他绝难幸免。与其落入敌手,受尽折磨,不如自刎,求个痛快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