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以为将我交给青河帮就可以高枕无忧甚至能够得到提拔了?你们会死的,死在你们的同门手里。”那人道。
  若不是受了伤,又在了冷水里泡了好一会,他哪里会这么容易被这两个人拿住。
  “闭嘴!”陈正使劲一拧他的胳膊。
  “我告诉你们一个大秘密,你们知道那青河里......”
  咔嚓一声脆响,那人眼睛忽然瞪得老大,嘴巴张着,喉咙里发出来奇怪的声响,身体奋力的挣扎着,却被两个人死死的按住。过了一会功夫浑身瘫软下去,倒在地上。
  “阿慎,你?!”看着倒在地上的人陈正傻眼了,他颤巍巍伸手试了试对方的鼻子,已经没了呼吸。
  陈正扭头望着一旁的王慎,不他知道王慎为什么突然动手,捏碎了对方的喉咙,这是杀人了!
  王慎看着地上那個人,死去的眼睛瞪得老大,似乎正盯着自己,典型的死不瞑目。
  他深吸了口气,还不放心,捡起地上的刀,在他胸口捅了一刀,握刀的手在微微颤抖。
  “阿慎,伱这是......”一旁的陈正不知道该说什么。
  捏碎了喉咙,还要补刀,这是和这个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他要杀我们。”
  王慎看着地上死了那人满脸狰狞与不甘,身下的一大滩的鲜血,只觉的头皮发麻,打了几个寒颤,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往外撞,强行压下来。
  “可是,刚才他有话要说的。”
  王慎猛地搓了几把脸,努力是自己冷静下来,扭头看了看远处的火把。
  “阿正,你看着我,接下来我说的话很重要,你要记在心里,这个人从林子里出来,冒充青河帮的弟子,想要杀我们,然后被我们杀死了。”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青河帮的弟子?”
  陈正还没回过神来,他现在也是怕的要死,青河帮的帮规要好些条,他没都记住,但是有一条他可记得很清楚,严禁帮众弟子同门相残,违者严惩,据说严重的是要砍成十八半扔进青河里喂鱼,这么大的事,他堂兄也保不住他。
  “他穿着夜行衣,在武阳县没人敢追杀青河帮的人!”
  “可是......”
  “没有可是!要是有人问起来,他刚才没说那些话你什么都没说,一定要记住,否则我们可能真的会死,你堂兄也保不了你!”
  看着王慎前所未有的认真模样陈正下意识的点点头。
  接下来王慎反复的和陈正复盘,并且模仿刑堂的人问话,一问一答,努力将一些纰漏都补上。
  冷静下来的王慎隐约的猜测到这个刚刚被他杀死的人很有可能身份很特殊,知道了什么秘密,所以被人追杀。
  这一刻,王慎的头脑飞速思索,他不知道刑堂会问什么话,但是他前世看过几十部的悬疑、刑侦电影和小说,很多之审讯犯人的情节他都记得很清楚。
  如何问话,旁敲侧击,什么手段,在这一刻,王慎仿佛变了一个人。
  陈正虽然不明白他为什要这么做,直接和帮里明说不就行了,但是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他。
  没过多久就有一行人拿着火把来到了这里,他们将那人的尸体带走,顺道将王慎和陈正带走,让他们待在一个房间,等候问话。
  房间只有四把椅子,两张桌子,他们两个人。
  “阿慎?”一旁的陈正轻轻的碰了碰王慎。
  “跟我做,深呼吸,没事的。”王慎拍了拍他的肩膀。
  很快就有弟子过来传他们两个人问话,陈正先被叫了进去,进去之前搜了一遍身,搜出来几两银子,两张银票。
  陈正离开之后王慎静静的坐在房间里,默诵那本道经。
  “还好没有把那本经书呆在身上。”他早已经将那本经书倒背如流,因此夜里也不再带在身上,只是白天在家里的时候会拿出来看看。
  “阿正,你没问题的,不要慌。”他在心里默默祈祷。
  过了约么半个时辰的时间,陈正回来,两个人没有来得及说话,王慎就被人叫了出去。
  他跟着一个身穿劲装的弟子来到了一间房间,房间里点着两排蜡烛,颇为明亮。
  上首的位置坐着两个人,一个三十多岁,脸颊瘦长,身体颇为精壮。一个四十多岁,方脸、浓眉,左侧还有一个人,身前一张桌,桌上放着笔墨纸张,看着应该是做笔录的。
  王慎一进来,屋子里的人目光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下站何人?”上首上了年纪的男子开口问话。
  “青河帮弟子王慎。”
  “你将今夜之事细细说来,莫要有遗漏。”
  王慎随即将晚上仓库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如何断定他不是本帮的弟子?”问话的是那个三十多岁的男子。
  “弟子无法断定,只是猜测,在武阳县没人敢追杀我们青河帮的弟子,何况当时他要杀我们,我,我只是下意识的反应。”
  “我现在就是那个人,你把当时的情况在重复一遍。”那三十多岁的男子起身来到王慎身旁。
  “弟子不敢。”
  “让你做你就做。”
  “是。”
  那男子横刀转身,王慎一只手扣住他的手腕,一只手捏住了他的喉咙,动作颇为顺畅,一扣、一捏之后立即松手。这一番他出了不到五分力。
  “不错,身手还算是利索,你这分筋错骨手是跟谁学的?”
  “陈正。”王慎实话实说。
  “陈正?陈栾的堂弟,陈栾的分筋错骨手的确是相当不错。杀人害怕吗?”
  “怕,弟子现在心里还跳的慌,手还在发抖。”王慎道,他的手刚才的确是还是有些发抖的。
  “那个人还有没有说的别的什么?”
  “没有。”
  “有没有从他身上搜到什么?”
  “嗯,有,有银子和银票。”王慎沉默了片刻之后道。
  那问话的人听后一直板着的脸笑了笑,回头望向那位一直没说话的男子,只见对方摆摆手,他便让王慎离开了。
  他没有回来时的房间,而是直接被人送出了院子。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了焦急等候他的陈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