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华虽犯了大错,可她毕竟是祁太后看着长大的,其感情自然与旁人不同。

  就连这次她偷溜回京城,祁太后不但不责怪她,望着她消瘦的面颊反而满是心疼,“这些日子你在外面怕是吃了不少辛苦吧。”

  上官若华垂下睫羽,掩下眼中神埋的恨意。

  她生在平西王府,生来便是郡主享受锦衣玉食,却因为顾青鸢那个小贱人被贬为了庶人。

  虽说倒也衣食无忧,可她如何能忍受这种天差地别的落差。

  “都是若华年纪小不懂事,为了一己私欲做了不可饶恕的错事。”上官若华抬手拭泪,低低啜泣。

  祁太后叹了一声,在她眼里上官若华一直乖巧懂事,唯独便是对锦儿用情太深以至于行差踏错。

  “此番既你回了京城便莫要再回去了,便安心与哀家住在行宫里。”

  上官若华乖巧颔首,“多谢太后娘娘怜爱。”

  看她这副小心翼翼的可怜模样,祁太后暗暗叹了一声,曾经娇俏可人的姑娘如今却变成这般,还真是造化弄人啊。

  “太后娘娘。”上官若华咬着嘴唇,小声问道:“二哥哥与长宁县主的婚期可已定了下来?”

  祁太后看她一眼,颔首道:“定了,就在六月初六。”

  祁太后虽心疼上官若华却也不是糊涂人,便道:“锦儿的性子像极了他父王,认准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哀家虽不满意这桩婚事,但陛下已经赐婚容不得更改,这才想着在婚前好好调教那顾家女一番。”

  祁太后看不上顾青鸢是真,想要磋磨她也是真,但如今事已成定局,她不希望孙儿的婚事闹出什么变故来,除非是容锦自己改变了主意。

  上官若华听懂了祁太后话中的敲打之意,笑着道:“这两年若华想明白了许多,先前都是若华一厢情愿这才犯下弥天之过。若华只想着在他们两人大婚时送上一份贺礼,聊表歉意。”

  祁太后见她想开了也舒心的笑了笑,两人闲谈间海棠求见。

  上官若华重新隐于屏风之后。

  她面上不见柔色,取而代之的一脸狠色。

  这世上果然没有真心二字,原以为太后是真疼她的,谁知道却只是虚情假意的可怜她几句,根本没有要为她争取之意,甚至还暗示她莫要再打容锦的主意。

  她能靠的便只有自己了!

  海棠提着食盒走进殿中,祁太后看了一眼问道:“可是鸡汤熬好了?她没有假手于人吧?”

  海棠神色划过一丝复杂,摇摇头道:“那倒没有,这鸡汤的确是县主亲自熬的,只是……”

  未等海棠说完,刘嬷嬷便已打开了食盒。

  食盒里面放着一碗东西,那简直不能叫汤,黑黢黢、黏糊糊,让人看了便大倒胃口。

  祁太后瞧了一眼便怒了,“她这是什么意思,故意做给哀家看的?顾青鸢呢,她人在哪?”

  海棠忙道:“太后息怒,县主回去更换衣衫了。”

  “好啊,哀家让她做一顿饭,她倒拿起乔来了。怎么,她这是要当众打哀家的颜面吗?”

  海棠想到方才的画面,抽了抽嘴角,小心翼翼道:“太后娘娘,奴婢觉得长宁县主应该当真不通厨艺,否则也不至于将小厨房一并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