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与顾青鸢两人伏身而跪,叩拜高堂。

  明昭帝与容承德坐在主位,崔氏只能坐在一旁,瞧上去倒是与她这个母妃无甚关系。

  她面色不露,袖下的手却紧紧攥了攥。

  本想着让容锦对她行大礼,没想到崔浅玥还是那么碍事!

  明昭帝面露慈爱的笑着,视线不经意的向后瞥了瞥。

  如此一来也算是让浅玥受了容锦的跪拜,她心愿既了,日后也该安心与自己度过余生了。

  “礼成!送入洞房!”

  容锦挽着顾青鸢起身,两人在一众年轻人的欢呼笑嚷声中被送去新房。

  崔氏笑着起身盈盈一礼,“陛下,王爷,容妾身先退下去招呼一众女眷。”

  容承德弯唇而笑,体贴关切着道:“你受累了。”

  明昭帝闻言笑了笑,意味深长的道:“你们夫妻二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恩爱,竟连招待客人你都要心疼一番,锦儿对长宁的如此上心看来是全然像了你啊。”

  他便是要让浅玥知道,她深爱的男人是如何无用,这么多年都在疼爱着另一个女人,甚至不惜与她的亲生儿子大动干戈。

  自己才更值得托付。

  容承德面色如常,垂眸答道:“浅玥身子弱,臣弟自会多关心她几分。”

  崔氏走后,明昭帝本也想起身回宫,容承德却拦在明昭帝身前,颇有兴致的道:“皇兄难得出宫,今日又是锦儿的大喜之日,不如与臣弟和众位大人小酌几杯,可好?”

  明昭帝蹙了下眉,他自担心夜长梦多,可若连几杯喜酒都不吃难免会显得有些刻意,便颔首应了下来。

  他侧眸看向身后的宫婢,开口吩咐道:“你们先行退下,朕还要与众位爱卿痛饮几杯。”

  “是。”

  一众宫婢有序的垂首离开。

  崔浅玥全程不敢抬头去看容承德,她怕他认出自己,又怕他认不出自己。

  刚走出堂外,崔浅玥突然捂住腹部,痛苦的皱着眉与身侧的宫婢道:“我要去恭房。”

  宫婢眉头紧拧,面露为难,低声道:“夫人再忍一忍,陛下马上就会启程回宫。”

  “这等事岂是说忍就能忍的,你全程陪着我去不就好了。你放心,王府外围了那么多御林军,我不敢也不会做额外之事。”

  见宫婢仍旧犹豫不决,崔浅玥干脆冷了眸子道:“你应该知道陛下待我何等看重,虽然现在是你在监视我,可回过头我一句话便可决定你的生死,你可要一试?”

  宫婢心中一惊,她自然清楚这位贵人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否则陛下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做这种事。

  “夫人别恼,奴婢陪您去便是。”

  两人来了距离正堂最近的恭房,崔浅玥刚迈进去,见宫婢也要跟着一同进来顿时有些气恼的道:“你这人怎么这般迟钝,一点分寸都没有!这恭房只有一扇门一扇窗,我还能遁地跑了不成,你这样让我如何……”

  崔浅玥一边说着一边气恼的关上了房门,房门撞得宫婢鼻子生疼,但她不敢有一句怨言,谁让贵人一句话便能决定她们这些下人的生死。

  宫婢检查了一番恭房周围,果如崔浅玥所言这里并无其他出路,再加上外面有御林军和锦衣卫把守,想来她也不敢闹出动静来。

  宫婢一直在外守着,时不时便要问上一句“夫人,您好了没”,每次都被崔浅玥不耐烦的训斥。

  被骂得多了她干脆也不问了,只安心在外面等着,后来她觉得时间有些久,便只得又硬着头皮问了一句,“夫人,您好了吗?”

  可这次却没有人回复她。

  “夫人,夫人。”宫婢连忙叩门,声音也越来越焦急。

  宫婢被吓得面如死灰,若夫人消失不见了她绝对小命难保,“夫人,奴婢要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