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是要买盐吗?”店里伙计见两人气度不凡,便收起了平日里的盛气凌人。

  “零买是什么价,批量又是什么价呢?”杨雄淡淡道。

  店里伙计小心翼翼道:

  “零买的话是三十文一两,四百八十文一斤。批量的话得看您的量呢,量多的话小人最多可以给您九五折优惠!”

  这价钱说实话已经相当不错了,比产地足足高了九倍多。

  不过杨雄的目的是卖不是买,想卖的话自然不可能是这个价钱。

  因说道:

  “说实话,我想和贵店管事的谈一笔生意,他现在在吗?”

  那伙计正想说话,却听又有人走了进来问道:

  “伙计,你们这里的盐批量购买什么价呢?”

  杨雄讶然望去,这人他竟然认识,竟然又是傅君婥。

  他的心中一动,也许自己可以找傅君婥谈谈,不用让中间商赚差价。

  有了这个决定后,杨雄对盐店管事的价钱就不怎么感兴趣了。

  果然,当他说出自己有大量盐货的事情后,那管事礼貌却傲然地拒绝了:

  “抱歉,敝帮有专门的供货渠道,来路不明的盐货我们是绝对不会收的!”

  芭黛儿怒火升起,当场就要发作。

  杨雄拍了拍她的肩膀,两人走了出来。

  那管事望着两人的背影冷笑道:

  “不知道哪里来了两个雏鸟,不给老子送礼,老子凭什么收你的货,搞笑呢!”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又去茶店里逛了逛,这次倒是十分的顺利,店主对杨雄的茶砖和特级茶叶十分感兴趣,给出的价钱也相当厚道。

  所谓货比三家,杨雄并没有直接答应下来,而是继续又逛了几家。

  等到逛完回到客栈后,杨雄对芭黛儿道:

  “我还有点事情要出去办,你要是饿了就先在店里吃,不用等我了。”

  芭黛儿骨碌碌地眼睛转动着,异常爽快就答应了,道:

  “杨大哥你尽管去忙,我会努力练功的。”

  杨雄点了点头,走出客栈用【羁绊】技能看了下傅君婥的位置,发现她正在某个铁器行旁边。

  他似缓实快地走向了傅君婥前方街道旁的某个小巷,却没注意到芭黛儿也悄无声息地出了门。

  ------?------

  傅君婥从铁器行出来,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里的冶铁技术虽然不错,但也只是武林中人常见的刀剑,品质只能算中下等。

  该怎么办才好呢?难道要易容去中原一趟吗?

  她一边沉思,一边向前走去。

  “姑娘,又见面了!”一个清朗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

  傅君婥心中剧震。

  自己虽然被思绪影响了感应,但此人站在那里竟然像隐身了一般,修为实在非同小可!

  她下意识戒备了起来,整个人自然而然就摆出了一个奕剑术最常见的起手式,这才凝神看去。

  “是你!”傅君婥有些意外,这男人不是之前在客栈和盐店上遇到的那位吗?

  那人正是杨雄。他微笑道:

  “在下是特意在这里等姑娘的,想要和你谈一笔生意。”

  傅君婥面带寒霜道:

  “你跟踪我?”

  杨雄不置可否道:

  “我这里正好有一批盐货和铁器,只要价钱合适,卖给谁都是卖。”

  傅君婥拔剑出鞘,道:

  “我从不和居心叵测的人谈生意!”

  说完剑气划过数尺长空,一瞬间就到了杨雄的面前。

  杨雄洒然一笑,道:

  “好剑!”

  他的身形好像游鱼一般,倏地从傅君婥的对面到了她的身侧,接着一拳轰向了对方剑身的七寸之处。

  傅君婥蛮腰轻扭,手里长剑好像惊凤般颤动,生出玄奥之极的变化,以毫厘之差正好避过杨雄的拳头。

  接着她的长剑疾挑,由杨雄的腰部转至面门,竟然没有半点留情。

  杨雄不慌不忙道:

  “果然不愧是奕剑术!”

  他变拳为掌,好像礼拜一般双手合起,竟想凭一对肉掌夹住对方的宝剑。

  傅君婥心中冷笑,见对方叫出了奕剑术的名字,心中更是杀意狂起,如果让这个奇怪的中原人士从容离开,自己的行藏必定会被泄露得一干二净。

  好像象棋里的“仙人指路”变为“借炮使马”一般,她的长剑在手腕的指挥下妙至毫巅地移动着,正好在对方肉掌合上之前跳出樊笼。

  傅君婥虽然得意却未忘形,长剑倏地再加速,继续刺向杨雄的面门要害。

  就在这时,杨雄淡淡道:

  “着!”

  随着他的声音,他本来扑了个空的双臂竟然如面条般弯曲,好像两条灵蛇般往回游,一下子将傅君婥的宝剑缠了个结实。

  “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了吧!”杨雄道。

  傅君婥花容失色,她从来没想到自己已经练至大成的奕剑术竟然遇到了这么古怪的招式。

  要知道物有物性,手臂虽然能弯曲,但绝对是通过关节来调动的,像对方这样反常规的动作,换了普通武者来恐怕早就瘫痪了。

  她用劲往回拉,却发现对方坚如磐石一般,自己不仅没有起到作用,反而被带到了对面的怀里。

  “你到底是什么人!”嗅到杨雄强烈的男子气息,傅君婥又是害羞又是骇然。

  杨雄淡淡道:“都说了是想和你谈生意的生意人。”

  说完这话后,杨雄手臂一松,将傅君婥的宝剑松开了。

  傅君婥疾退几步,见杨雄没有趁机追击,知道对方已经手下留情了。

  她的话语中有了一些松动,道:

  “说吧,你想怎么谈?”

  杨雄淡淡道:

  “这里虽然安静,却难免会隔墙有耳,咱们到茶楼里找个安静的地方谈,怎么样?”

  说完他举步向前走,似乎并不担心傅君婥不跟来一般。

  傅君婥花容忽明忽暗,终于还是随着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