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帮彩君找父母的事宜要推迟了。”

  伯言听了戚福的话,也是点了点头。

  “近些日子,还是少出去为妙,若是有事,还是吩咐下人去办,我怕此事是冲着我们而来。”

  一个个面露凝重,看着已经见底的嘎豆,戚福也懒得再吩咐加量,示意可以散了,起身朝着楼上走去。

  上到二楼,刚好跟冯姨娘碰上,戚福往上走,冯姨娘也是从彩君的屋内走出来。

  “彩君怎么样了?”

  “夫人受些惊吓,已经好些了,才刚刚睡下。”

  下人怎么叫彩君,戚福不在意,既然是做戏,自然要做全面,万一漏了馅,也是麻烦重重。

  戚福点了点头,让冯姨娘先下去休息,戚福走到门前,举着手想要敲门,想了想还是算了。

  “是阿福嘛?”

  “是我,彩君。”

  “进来吧!”

  戚福推门而入,彩君没在床上躺着,而是坐在桌前,表情有些木讷,许是哭过,脸颊还有未干的泪痕存在。

  坐在桌前,看了看彩君,彩君也是望着戚福的脸。

  “最近怕是要延误找寻父母的事,彩君会怪罪嘛?”

  彩君摇了摇头,她知道眼下缓急轻重,虽说是个姑娘,但也懂得理解他人。

  “阿福不用记挂,眼下多事之秋,还是以自身为重才是!”

  听着彩君安抚人的话语,戚福也能明白,能有人为自己着想,是多么难得的事。

  “待这件事过去之后,会派出他们都去寻找,何时找到,何时再回盐井那边。”

  “不用,一切随命就好,彩君也是一个念头,就让阿福带人奔波于此,再多些麻烦,只会觉得愧疚。”

  戚福知道这个话题不能再深入说,再说下去,彩君也会埋在埋怨自身当中。

  “彩君可有想过在这啱城做些什么?”

  “做什么......”

  “是,若是想做些什么,可让言大哥从中斡旋一番,也好有个营生。”

  彩君茫然的看了一眼戚福,看着戚福带着笑的脸颊,摇了摇头。

  “彩君不懂经商,更不懂采麻织衣,怕是...会毁了阿福一番好意。”

  “此事不急,可以先想想,哪怕是喜好也能当做盈商来做。”

  至此彩君没再说话,戚福静静陪了一会,也就退出了屋子,回到自己的房内休息。

  傍晚时分。

  阐勇独自来到了戚福这里,戚福也是备好了酒菜,此次只有他二人,没有其他人陪同,更没在一起吃食。

  阐勇抓了些嘎豆,吃上几颗,喝一口酒,一直喝了少半碗才停了下来。

  “今日可把大哥累坏了,城东城西的跑,一直到换岗都没一口水喝,更是肚子空空如也!”

  “阿福这可是早早准备了大哥的吃食,就等大哥到来。”

  阐勇有些低沉的脑袋,眼睛看着手中一颗嘎豆,手指在剥外皮。嘎豆只是青色的豆子,压根没有外皮可剥。

  “今日大哥去了袭击之地,死了六人,皆不是多宝的人!”

  “大哥的意思是,这些人是被多宝的人干掉的?”

  “不。”

  “不是?”

  戚福有些纳闷,不是多宝的人干掉的,难道还有第三方的人在其中?

  “应该说被一个人干掉的!”

  “一个?!”

  阐勇点点头,喝了口酒。

  “怕是你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是谁干掉的!”

  戚福拧着眉头,阐勇的话令戚福很是好奇,等着阐勇继续往下说。

  “詹慈。”

  “他?怎么会!他不是......”

  戚福是想说,詹慈看着年纪已经很大,身手能做到如此之好?这显然超出了戚福的认知不说,更是没想到!

  “是否以为他年事已高,觉得大哥在胡言乱语?”

  点了点头,又否定的摇了摇头。

  想着今日詹慈给戚福送钱两之事,这一切也就显得合理,詹慈才是真人不露相。

  “初听大哥也是不信,那二人皆是已上年纪之人,能被人袭击,还能在一人轻伤,另一人毫发无伤回去,更是让袭击之人死去六个。”

  “那为何还要找上瓦尔汗来查找那些人?”

  若是如阐勇说的这般,多宝之中已是藏龙卧虎,想要查出些线索,必然是手到擒来,为何还要瓦尔汗掺入其中?

  就连詹慈这样的人都能应对袭击,那些青年呢?下边总该还有其他人手才是,包括那些宝子,说不定也是身手了得。

  “大哥今日鲁莽,还望阿福多多担待,大哥也是由不得自身,还有那些手下看着,不能做的太明显。”

  “阿福深知大哥的苦心,没有为难大哥才是,不知季茂回去怎么说?”

  “他?他还有脸跟瓦尔汗诉苦不成?原本安排季茂搜查城东,这个狗东西,竟敢违抗瓦尔汗的命令,跑来城西闹事,若是让瓦尔汗了解到,他也该想想怎么死才是。”

  阐勇如此怕瓦尔汗,定是知道其为人做事,季茂又怎会不知,这件事应该是翻篇了。

  又问了问今日阐勇可有线索,阐勇也是摇摇头,一直聊到没了话,这才散了去。

  阐勇没让戚福的人送他回家,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戚福也没勉强,当下的状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晚上彩君留了冯姨娘在她屋内随她睡,戚福也没过问,这是她自身的私事,管的多真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这才仅仅是来啱城第三日,好像经历的事情都在坐过山车。

  要说顺利,戚福进到了啱城,说是不顺利,总觉得被人盯上了。

  精盐跟那些桌椅也已换成了钱两,还赚的盆满钵满。

  眼下就还有帮彩君找到父母这件事还没有眉目,戚福紧锁着眉头,趴在床沿思索着。

  不知盐井那边可还好,那几个姑娘可曾想过他这个少爷?怕是玩的更开心吧?

  谦让大哥把那批刀具做好了没,回去也该给那些兄弟分发下去才是。

  还有祁老伯的伤势还有没有复发,筑房的进度又到了什么程度。

  盐井里还能有多少的精盐收益,若是没了又该怎么进行下去。

  对了,还有莱罕的婆娘该怎么处理,汪叨会不会趁着戚福没在,把这些人都给接回宇寨,供他玩乐?

  岳伯上次说有办法能移植那些桑树,走之前忘了吩咐,看来回去也得提上章程才行。

  一连串的事情从戚福的脑海中过滤,作为一个管理者,戚福似是除了受伤,就再也轻松过。

  以为啱城此行会很顺利,没成想,眼下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向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