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幸好你来得及时啊!若是没有你救下殿下,今日我们几个恐怕都要以死谢罪了。”

  黄山突然就哭喊得很大声。

  真的吓死他了!

  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没有被这么吓到过。

  这可是千金之躯的大梁国殿下啊,跟着他们过来赈灾,要是死了。

  他也活不成了。

  全家都活不成了。

  在江裕旁边的将士,听着黄山误会的话,想要上前反驳什么。

  却被江裕横了一眼。

  江裕认下了,是自己救姜卿卿的这个误会。

  他只觉得,不论是神明还是谁。姜卿卿的名声不能被别人玷污。让大家以为姜卿卿被他们一行人救下,总好过她与陌生的男子独处。

  “医馆还有能休息的地方吗?”

  江裕看着已经淹了一半的医馆,怀疑道。

  黄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少将军,就算医馆没有合适的地方休息。咱们也没地方去了啊。”

  如今的下雨量虽然稍微有些变小了。

  但也不太合适回到营地吧。

  江裕是有把姜卿卿带回营地的打算。

  在他看来,能把姜卿卿置于如此危险处境的医馆。多少有些不靠谱。

  但也不得不妥协道:

  “先划进医馆里头吧,你等会儿来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医馆的一楼结构已经被洪水冲得七七八八。

  二楼却依旧完好无损。

  近距离接触后,大家才惊奇地发现,医馆淹没在水中的一楼,竟然有好几根大柱子支撑着。

  这一看就是后加的。

  从营地来的将士,好奇地问道:“你们什么时候给医馆加了这么些柱子。”

  “还真的厉害!”

  若是没有这些柱子支撑着,恐怕医馆早就跟别的房子一般,倒塌了吧。

  被问到的医馆众人,一脸懵。

  他们没加柱子啊。

  什么柱子?

  将士看到他们的表情,突然恍然大悟,一拍脑袋:“我知道了!一定是神明,只有他可以做这种事情,原来他一直都在默默守护着殿下啊。”

  将士感慨道。

  要不然怎么医馆的人都没救出姜卿卿。

  反倒是神明下凡,给救下来了。

  来得也太及时了些。

  江裕听着将士的话,脸色不太好。打断道:“去清理个隔间,叫赵大夫过来给殿下瞧瞧。”

  ——

  当姜卿卿再次醒来,已是第二日午时。

  暴雨已经停了。

  街道上一片疮痍,房屋破烂、垃圾和杂物堆满昔日热闹的巷子。

  “咳咳...”

  姜卿卿只觉得喉咙干得很,挣扎着起身。

  赵大夫立马凑了上来,担忧道:“殿下来喝些水,感觉身子怎么样啊?”

  天知道赵大夫在看到姜卿卿被救上来后,是多么的激动。

  自己还真是该死啊!

  这么重要的事情也能忘记。

  “殿下,草民罪该万死!竟然忘记您还在一楼隔间,要不是...要不是少将军及时赶来,草民真当活该诛九族啊!”

  赵大夫把水杯放在一旁的木桌上。

  便朝姜卿卿跪了下来。

  一旁赵大夫的夫人,也是跟着一起跪了下来。

  求饶道:

  “殿下!他不是故意的,就是太爱惜那些呼吸机了。”

  夫人将赵大夫昨日搬运呼吸机的事情道了出来。

  想要求得原谅。

  姜卿卿被他们这么一说,才恍惚想起昨日溺水的经过。

  心中也是一阵后怕。

  那种窒息感,仿佛还萦绕在鼻腔处。

  伸手拿过一旁的清水,一饮而尽。

  接话道:

  “你们先起来吧,是江裕救了我?”

  赵大夫如实道:

  “是的。”

  姜卿卿疑惑地皱了皱眉,是江裕?可是她的印象中...

  好像不是他。

  还有...

  那串葫芦。

  把手中的水杯递给赵大夫,姜卿卿咳着声道:

  “我还想喝一些。”

  “好好!草民这就去打水,叫少将军过来陪殿下。”

  赵大夫心有余悸地接过水杯,主动提到叫江裕过来。其实昨日江裕是想陪着姜卿卿的,但是又害怕自己被那蓬头男感染了瘟疫。

  这才命他和夫人过来照看。

  “殿下可想吃些什么?神明今日给了不少餐食。”

  还在思索着脑中记忆的姜卿卿,被赵大夫说得一愣一愣的。

  不可置信道:

  “你是说,神明今天给我们新的餐食了?是全新的?”

  姜卿卿有些激动。

  那是不是说明,神明原谅她的冒犯了。

  “我去看看。”

  姜卿卿就想掀开被子,往外跑去看看。

  但一想到还有赵大夫在,又立马把自己缩回了被子里。姑娘的脚可不能乱看的。

  赵大夫也意识到自己在此处,多少有些不便。

  拿着水壶,很快便出去了。

  独留下赵夫人。

  赵夫人与姜卿卿面面相觑,她在想有什么话题是姜卿卿比较感兴趣的。

  左右想了想,还是把话题扯到了江裕身上。

  赵夫人问道:

  “殿下与少将军情谊可真深厚,昨夜殿下没有回营地,瞧少将军他立马担忧地跑过来了。”

  姜卿卿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

  “还好吧...”

  没打算再接话。

  她向来只相信自己的直觉。

  昨天救她的人,绝对不是江裕。

  因为她迷迷糊糊中,听到了那个人在她耳边,对她说:“生日快乐,姜卿卿。”

  又酥又麻。

  挠人得不行。

  生日,应该就是生辰的意思吧。

  但江裕他并不知道,霜降之日,就是她的生辰。

  “房中还有新的鞋袜吗?我身上的衣服也是夫人帮换的?谢谢你啊。”

  姜卿卿看着身上全新的衣裳,开口问道。

  若是说不生气,那也不完全是真的。自己都快被淹死了,那种强烈的窒息感,她这辈子再也不想体验第二次。

  但赵大夫的疏忽是一回事。

  自己睡得太死,也是问题。

  总规自己的小命,还是不能放到他人手中。

  赵夫人有些尴尬地起身,在一旁的柜中拿过了自己缝制的鞋袜。

  那粗糙的布料。

  唯恐遭到贵人的不喜。

  “若是殿下不嫌弃...”

  姜卿卿摆摆手:“不嫌弃,谢谢啊,我下回再还你。”

  说着快速穿起了鞋袜。

  她要去外面瞧瞧,今日神明给了什么新东西。

  会不会是他以前设置的定期投喂啊。

  她记得,不久前,神明与她提过一次,关于定期投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