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洲大陆的东海之上,阴阳宗宗主邹秦明在乾宫内慢慢的饮着桂花雕,面带微笑的盯着手上的河图书副卷,卷上此时显现的却是花月羞正在闺房内看着书案上的星图凝神注目,时不时的吃点儿木瓜吃点儿肉干。看着自己的师弟,小酒儿喝的越发勤快带劲儿。

  却说此副本乃是纯阳宫吕启的正本河图书的投影,只具有一部分正本的法能。不过却也够用,至于为什么邹秦明不自己查看星河,纯粹是因为懒。

  满心喜悦的看完自己师弟,邹秦明又去看看那个一直被师弟心心念念的易青峰。看着跟谢温氲调情的易进,邹秦明端着小酒盅的手差点儿将酒杯捏碎。面带怒色口中不住喃喃道:

  “我得想个办法打他一顿,不然难消我心头之恨。可是我这个辈分出手却是不太合适,让谁去办此事呢”

  直到此刻,邹秦明才想起把邹辰星给派了出去。又忍不住想想自己这一手的英明,以邹辰星的性格。只怕刚入天凉郡易青峰便会……

  想到此处,邹秦明忍不住笑声爽朗。盯着河图书乐此不疲,算算日子心中已经有了一番打算。

  纯阳宫内吕启此时却已经用河图书将目光投向了西洲,看到的却是夜白在书房内写着地藏经的场面。又看到了在闺房内正给夜行陆讲着道经的浦柳,便又将目光投向了天龙山纯阳别宫内。此刻的尤白凤带着玉菲香正慢慢的练着纯阳剑法,一剑慢过一剑,越到后来越慢。

  手中河图书画卷翻转,吕启又将目光放向了神秀峰。没了乾坤坎离大阵的神秀峰,早早便暴露在河图书内,吕启看着此时的易清丰和谢温氲。沉思良久想了想便开口道:

  “如果有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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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神秀峰,此时早已心意暗合的二人来到了银雀楼外。看着眼前的银雀楼,谢温氲桃面带羞开口道:

  “子一天就想着欺负妾身,还不下来。”

  易进羞红的从谢温氲的背上下来,看着跟自己身高恰恰相似的谢温氲。易进开口道:

  “师姐。”

  等待着下文的谢温氲,看着身材修长俊秀白面玉唇的易进不经星目中泛起疑惑,桃面带羞。

  “嗯”

  “师姐。”

  “嗯~~。”

  最终易进依然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不知道怎么说。彷佛千言万语都融入了这最简单也是叫的最多的二字中。

  两人站在银雀楼前许久都未说话,只见这时实在是看不下去的杨真远远的传音道:

  “快别撒狗粮了,赶紧进去吧。”

  此刻的谢温氲哪里还有天仙境修士的一丝风采,一手拉着易进便迈入了银雀楼。却说,修为入了八境已是阳神合体,已经能使用法相天地等威力绝顶的术法。

  回到楼内谢温氲早早便登上二楼上榻而卧,蜷起身子心中一会儿如小鹿乱撞,一会儿又清静自然,一会儿又羞涩不已。

  易进此时更是在楼下一会儿踱步过来又踱步过去,一会儿坐下又站起,一会儿写道经,又写不成道经。忍不住心中一会儿羞涩一会儿懊恼,口中喃喃道:

  “原来师姐早已知道了,我偷偷亲她的事,还有便是……”

  想到此处的易进突然猛的一个激灵,将竹箱内的那部《风相杂术》拿出。仔细看了起来,然后又想起了山下有的大修士会将自己的道法混入书中待有缘人取之。便用自己体内的大道真气缓缓的渡入书中,随着大道真气一丝丝的流入书中。那本《风相杂术》,书上的字居然全部重新打乱又慢慢的重组。然后书慢慢的变成了一幅画卷,画卷名为洛书图……

  此卷虽不如河图书能直接查人前生往事,却依旧玄妙无比,若修为高深时,想查之人这生的一切经历过往都将呈现于图内。此两书为纯阳宫的密法道宝,盯着易进长大的吕启越发心喜便将其中一卷传给了易进。

  终得密宝的易进居然忍不住开口道:

  “老乞子,你演我”

  小时候的易进在老乞子死后把老乞子埋好立好墓碑,还忍不住磕了头,哭了一鼻子。却在一日发现,老乞子有可能没死还活的好好的,心中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便来了这么一句。

  有些郁闷的易进,尝试着用此书查看自己的一生。才发现原来老乞子,早早便已将话留在了书里。山崖之上,老乞子的埋身之地。在易进一步三回头下山后,老乞子便自己显化出来开口道:

  “知道了知道了就好,好好用此书以后能救你于危难中。不用想着找我,当我二人应该见面的时候自会相见。好好待你的妻子,都是你小子上辈子欠人家几……”

  看到此处的易进忍不住疑惑又抑郁了,为啥说话说一半,听这意思应该还有后续啊。算了,想不通的事便放到一边儿。

  终于剩下的几日里万事都已备齐,只待良辰之许,天地为鉴喜结连理。等了好久终于还是等到了今日,这一日苍云灵界内:

  笙箫律起凤凰鸣,灵钟脆响佳宾至。

  祥云纷至绕苍云,喜气盈盈入界来。

  易进一早便被赶出了神秀峰。掌门杨真若有其事的将易进拽入了苍云殿内,便唤来师侄给易进换装。此时的苍云殿内与往日之青白玉暖相似无几,换成如今的青脆灵玉红花透。却道修真门派不宜大改其色更合山下规矩,除了神秀峰内银雀楼一改往日普色换成大喜之色。

  此时神秀峰内二楼女子闺房处,这时葛蝉和弟子洛水正在忙前忙后的给新娘子试衣补妆。心中更是羡慕不已,这时实在是忍不住的葛蝉开口道:

  “洛水,为师罚你抄写的十遍黄庭经可有写好。”

  “师父,您看哪有大婚之日盯弟子功课的,不能误了这般良辰。”

  听闻此言的葛蝉转念一想,确实不妥希望师兄不要见怪。此时的谢温氲在对镜贴花黄,心喜不已。根本听不见身后二人的对话,看到此般情景的葛蝉酸溜溜的开口道:

  “如今的师姐,心思早已飞到了情郎身上。早已将自己的师妹,师侄抛到了九天之外。真是见色忘义,还白白的苦了我师徒二人为新人添妆真是不知羞也。”

  听闻此言的谢温氲才反应过来,连声安慰道:

  “我的好妹妹,如无二人的精心照顾,焉会有如此美艳动人的师姐,莫要责怪师姐了。”

  听闻此言的洛水赶紧道:

  “师伯姐,师父欺负于我,要抓人家的功课,望师伯姐开恩啊。”

  “你啊你,真是会顺杆儿爬,刚有了师姐撑腰便告师父的状。你的十遍免掉,我看你的徐师兄什么时候给我交功课。”

  听到此处的洛水小眼萌动转念又苦道:

  “师父,不要啦,如此美事便多多宽些时日吧,徐师兄自得令后日夜凝神,弟子已有些许时日未见师兄了。”

  “徐师兄,徐师兄整日不是跟你的徐师兄玩耍便是盯着徐长天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父嘛”

  不知其中妙事的洛水,心中更是犯堵,师父怎么好好的就生起气来了。便连呼:

  “师伯姐,救命啊。”

  谢温氲见此只能偷偷给葛蝉心声传音道:

  “我的好师妹,你怎么会如此心急迁怒于弟子。”

  “师姐。”

  “正所谓,久久不忘必有响应,只是时机尚未成熟也。”

  “师妹也是一时糊涂,可是师妹却不知道如何做起。”

  “师姐此处有一本小书,乃是山下之作师妹说不定能从中有所领悟。”

  听闻此言,谢温氲手中指响便出现一本书。名《风月之鉴》乃是老乞子买给易进的后天丹道妙法,便将此书递给了葛蝉。此刻并不是读书的时侯便将书收入袖中。然后莞尔一笑道:

  “谢过师姐,洛水念在此日乃是师姐大喜之日。你与你那徐师兄的黄庭经便先搁浅,待日后再察阅。”

  “谢过师父。”

  听到师父法外开恩的洛水,心中更是庆喜不已。刚才只见,师伯姐给了师父一书,便将师父哄的眉开眼笑。心中不经暗道,师伯姐果真有妙法。

  时近黄昏,昼夜交替阴阳相合之刻,良辰已至。苍云殿内的易进早早便一身绯红大袍,恭候多时。神秀峰的谢温氲更是头戴金银琉璃身着绿袍应着黄昏登上蛟龙花轿出发……

  却道,本身两人成婚之地应是神秀峰。但要拜过圣人才可礼成,便将正礼置于苍云殿内,然后礼成再返神秀峰。一为恭敬,二为心诚,三为圣人护之。

  苍云殿内众修早已落坐,只待良辰,新娘入门。此时的易进呼吸略显急促,可能是与众师兄,师侄相见甚少有些难为情,亦是人之常情也。

  随着送亲队伍缓缓从神秀峰出发,此番正礼也将要正式开始。

  拒北城花府内,花月羞此刻已经阳神离体。借着邹辰星和燕喜用乾坤镜开启的颠倒乾坤大阵,一步便踏入了苍云殿内。来到殿内的花月羞亦是身着一身绿袍头戴金银琉璃一双桃花眼内明月涟漪直直盯着此时略显紧张的易清丰,慢慢的走到他面前忍不住伸手去摸易清丰的脸。可惜此时的易进,修为也才四境看不见眼前的佳人。

  殿内的其他能看见此番情景的杨真、荀况、许忧、徐鸿、包括新入七境的薛飞都未发出一丝声响。

  随着花月羞来到此地还有星宫宫主邹辰星,一道金光闪过一个吹胡子瞪眼的道人也入了苍云殿内,却是使用纵地金光之术的阴阳宗宗主邹秦明。看到邹秦明出现,哪怕是没有放出一丝气息,大殿内也是空气凝结,众修都盯着邹秦明惟恐他出手。又一道金光闪过,纯阳宫吕启也迈进殿来众修都暗中松了一口气,紧随而来的吕启与杨真摆摆手便与邹秦明站在了一起。

  得见宗主的邹辰星,赶紧低头走到其身后。以心声不断传音给邹秦明,汇报一直暗中保护花月羞的事情,以及南六宿入西洲的事情。听到此事的邹秦明一点儿惊讶都没有,以心声回应道:

  “小事情,不用上心。知道此事的三教上人已不在少数……”

  此时的月宫仙子花月羞看着眼前的易清丰,桃花眼中明月涟涟漪漪只怕此时的易清丰一句话便能让月宫的仙子泪下,又一句话便又能让仙子破涕而笑。可惜自己心心念念的郎君站在自己面前,却只有自己能识得他,他却不识得自己。

  得见此景的邹秦明眼睛更是直溜溜的瞪着易清丰,传音给邹辰星:

  “在此子入拒北时,想办法多打他几顿,不然难消老夫心头之恨。”

  深有感触的邹辰星幸然领令。

  一边的吕启却是暗笑不已,跟个孩子置什么气。殿内众人更是憋笑不已,阴阳宗宗主果然是性情中人。只有不明事实的易进,还是那般无二,只是老感觉不知道为什么苍云殿比起那银雀楼要凉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