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多东西?”纪牧庭停好车后,连忙下车从他手里把两个大袋子接过。
  “给你们买的礼物啊。”唐清鹤推着行李箱,到了车后。
  纪牧庭把袋子放到后座上,然后打开了后备箱:“我来放,你快上车。”
  “好。”
  放好了行李箱,纪牧庭上了车:“这一个月很累吧?”
  唐清鹤去的是西南地区,那边风景很美,不过,要拍到好风景,走的路也不少。
  唐清鹤笑道:“是啊,不过,我拍到了不少好照片,有几张导师都在夸,说是要送去参赛 。”
  “哟,那你可真厉害。”
  唐清鹤笑道:“这就厉害了,要真能拿了奖,才厉害。”
  纪牧庭一笑,他从刚才就注意到了唐清鹤脸上的疲惫,便说道:“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到家了我叫你。”
  “好。”
  唐清鹤应该是真的累了,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呼吸 就变得绵长起来。
  纪牧庭将车速放慢了些,然后时不时的看他一眼。
  纪家和唐家是世交,他比唐清鹤大四岁,从小他就喜欢这个笑起来甜甜的孩子。
  他爱着唐清鹤,不敢言明的那种。因为他知道,他的爷爷,父母绝对不会允许他和一个男人结婚的,他需要娶一个与纪家门当户对的优秀女人,然后再生下纪家的后代才行。
  虽然他从小被爷爷带大,但他却很怕他。对老爷子的话,他是一点儿也不敢违抗。
  既然注定 不能给自己的心上人幸福,那他就选择沉默。
  可越得不到,心里就越惦记。
  所以,他找过的几个床伴儿多少都和唐清鹤有些相像。
  他在沈家看到沈淮景的照片时,觉得自己找到了完美 的替代品。
  一个在沈家倍受欺负的人,很容易拿下的。
  他都想好了,等把人搞到手,就把他带回自己的别墅,关起来。到时候,没人会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毕竟沈淮景对圈子里的人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而且,谁会关心一个私生子的行踪呢?
  即便再慢,车子也开到了唐家。
  纪牧庭叫醒唐清鹤,然后帮着他把东西拎进去,稍坐了会儿,就离开了。
  常笑(唐清鹤的妈妈)出言让他留下吃饭,但一个月没见,纪牧庭怕自己压不住思念,让唐家人看出什么异常,便拒绝了。
  出了唐家,纪牧庭在车上坐了一会儿,抽了支烟后,踩下油门,往纪氏去了。
  -------------------------------------
  御食府
  沈淮景换了工作服,就听到老板说,今天有一桌很重要的客人,让他们小心招待着。
  沈淮景马上就不干了,所以也不想出头,便主动提出在后面帮忙。
  有同事感激的冲他一笑,这些有钱人来御食府,如果满意你的服务的话,就可以让你成 为他们的专属侍者,每次来都会点你为他们服务。
  同时,他们还能拿到不少的小费。
  沈淮景拎着一袋食材从小径上路过的时候,看到了从门口进来 的几个人。
  这几人,长相都有些相像,且举止亲昵,明显就是一家人。
  沈淮景落在中间的唐清鹤身上。
  金尊玉贵,被人捧在手心里,娇养着长大的小少爷,眉眼间仿佛所有的明朗阳光都聚集在其中,让人忍不住的就注意到他。
  不像他——
  在沈家的时候被漠视欺侮,之后 还要被人当成一个物件儿送人,成为别人的替身,最后身残还丧命。
  只是,凭什么?
  名贵的花儿人人喜欢,可路边的野草也有蓬勃生长的权利。
  沈淮景眉眼冷沉,拎着东西去了后厨。
  正与家人们讲自己所见所闻的唐清鹤突然似有所感,转头看去,却只见微动的花枝。
  “清鹤,怎么了?”常笑问。
  今天,他们一家人特意都空出了时间,来一起吃饭的。见唐清鹤往旁边看去,以为是碰到了认识的人
  唐清鹤笑笑:“没什么,走吧。”
  -------------------------------------
  自打唐清鹤回来,纪牧庭就小半个月没出现过。
  这段时间,沈淮景在御食府的工作已经到期,他跟老板辞了职,考试也结束 了。
  他搬到了自己的出租屋里。
  同时去之前应聘成功的马场报了到。
  这个马场是京城最大的马场,除了马场自己的马,京市许多公子、小姐的马也在这里寄养。
  沈淮景的工作就是养马。
  虽然有点儿累,但工资很高。
  今天来学马术的人有好几个,沈淮景帮着驯马师把骑具装置好,牵着去了马场。
  沈淮景回到马厩,牵出来一匹马场刚买回来不久的马。
  这匹马叫清风,很年轻,刚被驯服不久,很好动,不适合初学者骑。
  今天清风没工作,沈淮景就牵它出来溜溜弯儿,不然总关着该闹腾了。
  沈淮景正牵着清风慢慢在草场上溜达,就听到马术场地那边传来一阵喧闹,紧接着,就是尖叫声。
  沈淮景看过去,眉头一皱,然后翻身上马,一声轻叱,疾奔而去。
  白裕灵来学马术,是因为之前 受到了纪云卉的嘲笑,她向来好强,就让她哥哥给她报了马术班。
  意外 的是,她在这里碰到了纪云卉,还一直被嘲讽 ,被挑衅。
  她深知以自己现在的新到不能再新的马术水平,根本不可能比得过纪云卉。
  所以,她努力压制着自己的火气,也不搭理纪云卉的挑衅。对于一时之气,她还是更在意自己的安全。
  可任谁都没想到的是,纪云卉居然绕到自己身后,趁自己不注意,拿马鞭的手柄末端狠狠的扎在了马屁股上。
  纪云卉的马戴手柄上镶了一颗菱形的祖母绿,很尖锐。
  马儿一下就被惊到了。
  白裕灵心里十分害怕,但也知道慌,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危险。
  她努力回忆着教练讲过的骑马要领,身子压低,双手紧紧的拉着缰绳。
  就在她觉得自己力气快要用完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一个清越的声音:“你还好吗?”
  伴着呼呼的风声,却格外的清晰,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