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了计较,刘玉珠不想在众人面前失态,强撑着笑容,客套 了几句后,便转身离开了。
  离开时,她还隐约听到了那些太太们的嘲笑声。
  刘玉珠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她回头看了那边笑成一团的太太们,恨恨的走了。
  她现在拿这些贱女人没办法,还拿沈淮景那个贱种没办法 吗?
  刘玉珠忍着怒气在宴会角落找到了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便开始在会场中寻找沈淮景。
  可找了一圈儿,她也没找到。
  同时,她心里的怒火也越来越大,在跟侍者打听 到沈淮景似乎是来园了后,立刻冲了出来。
  在花园里找了好一会儿,她才找到在这里躲清静的沈淮景。
  “沈淮景。”刘玉珠边冲边咬牙切齿的低骂道:“你这个贱种,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我们沈家今天成了最大的笑话。我今天要是不给你点儿教训,你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她到了沈淮景面前的时候,手已经高高的扬 了起来。
  沈淮景抬手抓住刘玉珠的手腕狠狠压下,然后满脸讥笑的看着她道:“刘女士是才知道吗?沈家成笑话也不是今天的事儿了吧?早在你们宣布我是养子的时候,不已经就是了吗?”
  “在你们做出不要脸行径的时候,就注定了成为笑话的结果,还想教训 我?”沈淮景抓着刘玉珠的手渐渐收紧,目光也越来越锋利:“你凭什么教训 我?凭你抢人丈夫,由三转正的多年经验吗?”
  “你闭嘴!”刘玉珠尖叫 着,用另一只手抓向沈淮景的脸,她的指甲是为了参加这次宴会特意重新做的,甲片薄透尖利,上面镶着棱角分明的水钻,如果被抓 一把,一定会划开皮肉,留下深深的伤口。
  想到眼前这贱种即将血肉模糊的样子,刘玉珠眼里闪过诡异的兴奋。
  沈淮景本能的一躲,然后抓着刘玉珠手腕的手用力一甩。
  只不过他的脸颊,还是被刘玉珠的指甲划了一下。
  刘玉珠被沈淮景一甩,摔到了小径上,轻薄的礼服长裙裙摆不知怎么的,被矮灌木挂开了一道口子。
  她已经快五十岁了,这么猛得一摔,让她感觉自己的骨头好似断了一样,痛得动都不敢动一下。
  沈淮景‘啧’了一声,后退了两步,把视线移开,悠然的说道:“刘女士,您可真不小心。”
  刘玉珠伸手扯住裙子,盖住露出的大腿,目光像是淬了毒一样的死死盯着沈淮景,恨声骂道:“你这个贱种!跟你那个贱人妈一样该死!”
  沈淮景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他在刘玉珠面前蹲下,然后一手掐住她的脖子,语气轻柔的说道:“你说,我现在扭断你的脖子,怎么样?”
  刘玉珠双眼一缩。
  她听出了沈淮景语气中的杀意,这个贱种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刘玉珠的脑子有一瞬间 的空白,后背都沁出了一层冷汗,但不远处宴会上传来的音乐声,让她又强硬起来:“你敢吗?”
  沈淮景看着刘玉珠眼底闪过的紧张,慢条斯理的松开了手,起身说道:“沈总和沈少来接你了呢。”
  沈淮景看着远处快步而来的两人,微笑的后退了两步。
  “玉珠(妈),你怎么了?”
  沈安宇和沈明诚跑了过来,沈明诚把外套脱下来给刘玉珠围上,然后和沈安宇一起把她扶了起来。
  沈安宇拧着眉看向沈淮景,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沈明诚也仇恨的看着沈淮景道:“是你打了我妈。”
  沈淮景在沈家给沈千雪的那一脚,让他印象深刻,他当时 即便是中药了,也依然记得很清楚。
  要不是那个药的来历不干净,他当时非得报警不可。
  因为沈淮景曾对沈千雪动过手,所以,他直觉得认为,他妈妈就是被他打的。
  沈淮景脸上的笑容清淡 ,未曾波动一分:“沈大少,你可得搞清楚,我可没有打她。是刘女士突然冲过来袭击我,我只是正当防卫而已。”
  “你说是正当防卫就是了吗?谁能证明?!”沈明诚恨声道。
  “沈大少,请看那边,”沈淮景指了指自己身后,一个监控正闪着红光,表明它正在工作中:“看到了吧,相信刘女士的狰狞面目全都被拍下来了,欢迎报警,我一定配合调查。”
  沈明诚还要说什么,刘玉珠按住了他。她看了眼沈淮景,说道:“明诚,妈妈的衣服破了,咱们先回家。”
  沈安宇跟沈明诚说道:“你先扶你妈妈去车上,我去跟郭总说一声。”
  宴会上提前离开,要跟主人打声招呼才不算失礼。
  沈明诚点头道:“我知道了,爸。”
  等沈明诚扶着刘玉珠离开,沈安宇才叹了一口气,语气无奈的说道:“淮景,咱们是一家人,非要闹得这么僵吗?”
  一家人?
  沈淮景看着他,眼神冰冷的说道:“在我妈妈死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有家人了。”
  “你妈虽然不在了,可是你还有爸爸。”沈安宇沉默了一下后,说道。
  “你是沈明诚的爸爸,是沈千雪的爸爸,唯独不是我的。”沈淮景的声音越发冷冽:“而且,沈总别忘了,你我已经断绝了关系,现在我们只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而已。同时我也相信,如果我妈妈还在,也会支持我和你划清界线的。”
  沈安宇喉头一梗,剩下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张小萍毕竟是自己年少时喜欢的人,和她结婚时,沈安宇也是高兴的。对于她的死,他心里始终是有些愧疚的。
  不 过,在利益面前,这点子愧疚也就可以忽略 不计了。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改天等你气消了,咱们再好好谈谈。”沈安宇说完,神色复杂的看了沈淮景一眼,然后转身走了。
  沈淮景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打算换个地方待着,一转身就看见霍凌川在树影下站着,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