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备,放!”

  明军的排枪射击又开始了,此时距离朝鲜士兵仅有五十步,这个距离上,还未反应过来的朝鲜士兵又是一批批的倒下,躲在最后面的崔恩少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股腥臊之物糊了一脸,他下意识的抹了一把后,这才看清走在自己前面的那个老兵的脑袋已经被弹丸轰碎了,人此刻还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就剩了半个脑袋,脑浆和鲜血喷了他一脸。

  “妈啊!”这恐怖的一幕让崔恩少杀猪般的嚎叫一声,扔下盾牌和刀就往后跑。

  剩余的朝鲜士兵再也绷不住了,这种一边倒的屠杀给他们的心理造成了巨大的压力,去特娘的银子和女人,老子不要了,命要紧啊,对面的明军太可怕了,跑啊!

  “快开城门,老子要进城!”铁山城墙下,被明军打怕了跑回来的朝鲜士兵对着城墙上的人大喊道。

  “金…金大人,怎么办?”一个士兵哆嗦着问道。

  “开…开…不,不能开城门,告诉他们,死战!”金龟又脸色惨白的瘫在地上,说道。

  “可是下面还有几千我们的兄弟啊!”

  “你这个笨蛋,一旦打开城门明军就会趁势杀进来,到那时,我们都得死!”

  城墙上的朝鲜士兵沉默了,他们此刻也明白这个道理,与其让那些城下的人死,也好过自己死,能活一阵是一阵啊,对面的明军太可怕了!

  而此时,明军军阵再次移动,整齐划一的踏步声,震得大地都在颤动。

  “杀!”

  “杀!”

  “杀!”

  观战台上,汤杰一脸不屑的对着樊忠说道:“这帮狗日的太怂了,这才哪到哪啊,就这么溃败了!”

  樊忠也是点头笑道:“还是鞑子抗揍!”

  “老樊,老弟我卖你个人情,剩下的那些棒槌给你龙吟军了,如何?”汤杰大气的说道。

  樊忠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开战以来,虽然的龙吟军被当做先锋,可到现在一个敌人还没杀过,底下的兄弟们早就憋不住了。

  “如此,我就不客气了?”樊忠笑道。

  “哎,你我是兄弟,那两三千个人头,兄弟送你了,送你了!”汤杰大手一挥很是豪气的说道。

  “够意思!等回京后,老哥我请你逛牡丹楼!”

  汤杰一听,心中开始痒痒起来,牡丹楼可是最近京城新冒出来的顶级青楼,听说光进去什么都不干就要二十两银子,如果你想让那里面的清婉人陪酒唱曲,没个百八十两银子,别想。

  更别提做些男人们都喜欢做的运动了,牡丹楼的三楼听说有十三个绝色花魁,各个不仅长的国色天香,倾城倾国,而且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才艺,或弹的一手好琵琶,或精通吹箫(别想歪了,那是乐器!乐器!),或文学素养极高吟诗作对…

  想到这里,汤杰刚想答应,顿时想到自己的身份,大明驸马啊,若是让公主知道自己偷偷逛窑子,再传到老太太耳朵里,估计皇帝能把他给扇了送进宫当太监!

  “额…牡丹楼就算了!”汤杰尴尬的说道。

  “传令,命前军止步,待龙吟军的兄弟们准备好,再让咱们的儿郎们有序后撤,剩下的活交给龙吟的兄弟们了。”

  一旁几个龙兴军的师长心里一阵无语,暗道军长也太爽快了,那可是三千个人头啊,但他们还是不情愿的领命而去了。

  樊忠下了观战台,对着自己的几个师长叮嘱了一番后,又回到了观战台。

  明军到底是训练有素,令行禁止。

  汤杰所部刚刚撤出,龙吟军便已列队而来,那排山倒海的踏步声让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的朝鲜士兵们顿时一片哭天抢地。

  本想着明军大发仁慈不想赶尽杀绝,原来人家玩的车轮战,又换了一波人来揍他们。

  “滚蛋,西巴,快开城门!”

  “我要杀了你们,开城门啊!”

  “西巴!”

  无论城下的败军如何哭求,城门依旧没有开。

  观战台上,汤杰举着单筒望远镜看了看战场,扭头道:“老樊,你这是打算让儿郎们近身肉搏啊。”

  樊忠笑道:“龙吟军虽然也是齐装满员,可很多儿郎没有见过血,陛下不是常说只有敢于刺刀见红的军队才是真正的强军嘛!今天就让儿郎们拿这些朝鲜士兵练练手!”

  “行啊,老樊,不愧是跟着文宗皇帝五征漠北过的,佩服!”汤杰竖起大拇指。

  “开始了!”樊忠道。

  只见龙吟军前出的两个团约五千多人,皆是举着插上三棱刺刀的火枪,向着城墙下的朝鲜溃兵杀了过去。

  俗话说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

  可早已被吓破胆的朝鲜溃兵哪还有勇气去面对杀气腾腾的明军,逃回城已经无望,也不知道哪个大聪明喊了一句朝两边跑。

  三千多溃军一窝蜂的散开,有几个似乎脑袋不好使的家伙居然跑反了,直勾勾的向明军的方向跑了过去。

  “阿依幺,思密达!”

  “达,达你娘的头!”一个明军将跪在地上求饶的朝鲜士兵一枪托砸倒,紧接着一个挑刺,三棱刺刀狠狠的从那人的下巴插进了脑门里。

  “呸,这狗日的朝鲜人的血和鞑子的血一个味,骚!”

  “二驴子,你狗日的,好好一个人头,让你给糟蹋了。”

  “嘿嘿,排长,我也没想到这狗日的这么不经,脑袋跟泥捏一样。”

  “滚,老子是副排长!”

  一边倒的屠杀仅仅持续了半个时辰不到就结束了,有十几个朝鲜士兵实在太能跑了,就连经常负重训练长跑的大明士兵也追不上他们。

  汤杰和樊忠见城外战事已经结束,儿郎们正在收拾战场,于是俩人便下了观战台。

  战场上,刺鼻的硝烟、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到处都是令人作呕的残肢内脏让城墙上的一众朝鲜士兵胆寒不已。

  刚才开战前,他们站在城墙上看的真真切切,自己的同袍在明军连绵不绝的排枪射击下就像谷子一般被收割殆尽。

  铁山的朝鲜士兵虽然也有些火器,但是在开战前就已经被赵末生严令交出运往了宣州,此时的他们城墙上只有两三门锈迹斑斑的铁炮,能不能打的响还很难说。

  “金…金大人,明军开始割咱们兄弟们的头了!”

  此时,已经被吓的两腿瘫软的金龟又嘴唇不住的哆嗦着:“割…割就割吧,反…正没割你们的头。”

  “金大人,要不咱们投降吧。”

  “投降么?”

  金龟又原本空洞的眼里顿时有了几丝光彩,他强撑着爬起来,看了看城墙外,又蹲下说道:“能投降吗?投降了,王上会杀了我等的家人的。”

  “不投降,咱们只能等死啊,我听说明军军纪严明,从不杀俘虏,我们投降了,至少还能保住一条命啊。”

  金龟又想了想,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不能投降,自己的族人可都在国都呀,为了自己的家族不受牵连,他也不能投降。

  况且城内还有五千守军,宣州距离铁山不远,只要赵末生接到求援的消息,肯定会派援军前来,到那时他们里外配合,一定能击退明军。

  “不!不能投降!”金龟又突然暴起,面目狰狞的喊道。

  “可是…”

  “闭嘴,你这个贪生怕死的蠢货!”金龟又抬起他的黄金右脚踹倒了那个劝他投降的亲卫,腾的站起身,拔出腰刀声嘶力竭的吼道:“兄弟们,咱们的援军已经在路上了,只要我们坚持一天,到那时就可以击败那些明国人。”

  刚才还贪生怕死的金将军此刻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他站在城楼最高处,大声喊道:“对面的明军是如何残杀我们的兄弟的,你们都看到了,如果我们投降了,下场将会和他们一样,到那时你们的兄弟姐妹老婆孩子就会落到明狗手里,他们会将你们的父兄子弟杀尽,姐妹会被他们蹂躏至死,田地房屋粮食被他们焚烧殆尽,你们说,我能能投降吗?”

  不得不说,金龟又屁本事没有,但是此刻鼓动人心的一番演讲倒是让这些吓破胆朝鲜士兵瞬间回血不少。

  “誓死不降!”

  “誓死不降!”

  一众朝鲜士兵像打了鸡血似的的哇哇乱叫,惹得城下的明军一阵侧目。

  “排副,他们鬼叫什么呢?”二驴子剁下一个人头,用血糊刺啦的手指了指不远的铁山城笑道。

  “老子哪能听懂他们的鸟语!”那副排长看了看二驴子手里的人头,顿时火冒三丈,上来就是一脚,“你特娘的还真是驴日的,这人头让你剁的,知道的是你在剁人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特娘的剁菜呢。”

  “排副,这也不怪我啊,要怪就怪龙兴的兄弟们枪法太准了,您看,这狗日的下巴都没了。”二驴子无所谓的说道。

  “我尼玛…”

  “不对,也不怪龙兴的兄弟们,要怪就怪这狗日的太倒霉了。”二驴子挠头道。

  “胡咧咧个甚!”一个连长模样的军官提着刀走了过来,他的腰带上还挂着三个滴着血人头。

  “赶紧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