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1章范神医
  深夜,正定的市民早早进入了梦想,他们不知道,在某酒店楼顶上,最有权势的几个人正在谈话。
  “滚?”
  眼镜男扶了下眼镜,冷冷说:“姓田的,你要知道,我叫你声老大你才是老大,我们能让你起来,自然也有办法让你下去,凭你做的那些事儿,你死几十次都够了。”
  风刮来,吹的风衣冽咧作响。
  田三久站在眼镜男身前,他双手插兜,面无表情说道:“你父母住在花园小区三楼302,你老婆在制衣厂当总经理,你女儿在解放小学上四年级,对了,你外头还养着个女大学生,我出事儿了没关系,万一他们要是哪天出点意外”
  “比如说,你小女儿放学穿马路,让车当场撞死了,你父母做饭不小心发生了火灾,你老婆在下班回家的路上也失踪了,可能在哪个林子里,分成了几个麻袋吊在树上。”
  眼镜男脸色瞬间变的铁青。
  田三久又淡淡说:“别紧张,我就是随便说说,弟妹不是上个月才过了生日?我还派人送了个大蛋糕。”
  眼镜男深深看了眼面前之人,扭头就走。
  “来都来了,拿两个烤玉米回去吧!”
  人走后,田三久叫来司机小五说:“都听到了没有。”
  小五点头。
  田三久道:“一旦我出了意外,就按照我刚才说的原话,立即去做。”
  “老大,你这样等于撕破脸皮了。”
  砰砰砰!
  楼顶上突然传来三声枪响!
  田三久收了枪,眼神认真讲道:“小五,你从小就跟着我了,你要明白,在这些人眼里,我们都是条狗而已,每个主人都想把自己养的狗训练的更听话,狗如果一旦被驯服,就只会摇尾巴。”
  “你要时刻让这些人知道,我们是一群野狗,野狗没办法驯服,只能被圈养,只能吃生肉,主人家小孩儿打开笼子想过来逗野狗,下场只会被咬死。”
  “明白了老大!我亲自去办!”
  “你也走吧,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我说:“田哥你不去陪洛姨?这是你们新婚之夜。”
  “不了,她刚吃药睡下,我怕开门声吵醒她。”
  小五过来拍了拍我肩膀,说走吧,让老大一个人待会儿。
  下了楼,小五抬头看着楼顶说:“十多年前,这个酒店还没这么高,当时他们两个还有小蛇姐在楼顶上吃过烧烤,老大肯定是想起了当年那一幕。”
  “你也是干土夫子的吧?”小五递过来一根烟。
  我说是,盗墓贼这行不光彩,没人看的起。
  小五咧嘴露出一口白牙,他道:“谁说的,我挺佩服你们这帮人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比大学历史老师都厉害,不像我们,这辈子只会打打杀杀。”
  “你是老大兄弟就是我小五兄弟,以后需要用到我帮忙,别客气,直接打电话。”
  我表面说好,实际上心里感动了,我从来没说过盗墓贼是个光彩职业,相比于那些有父母疼爱,受过高等教育的年轻人,我站在他们面前心底有一丝自卑,缺少认同感,我和这些人做不了朋友。
  来的都是社会流子,这些人手下小弟都会什么?无它,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
  让这些人喝了酒待在房间里乖乖睡觉,那简直难如登天,田哥那句话无疑是给了他们明示:“出去随便玩,但要守规矩,不能和本地人冲突打架。”
  酒店不远有条著名的“红灯巷”,大冬天的,年轻漂亮的小姐们穿个包臀裙往出租房门口一站,根本不需要过多交谈,男女互相一个眼神就懂了,夜夜笙歌,这夜红灯巷的小姐们赚的盆满钵满,大家各取所需。
  田三久叮嘱喝多的人别开车,由没喝多的送过去,我刚把两哥们送到地方,听到了某些“奇怪的叫声”,心里突然有种强烈冲动。
  肚子下头像有团火在烧。
  “哒哒哒”,有人敲玻璃。
  “大哥,你不玩一下嘛?精油大开背,很好玩的。”
  “不了,谢谢。”
  洛姨出了这档子事儿,我白天要去接薛神医,斜着眼看了眼这姑娘的好身材,我忙关上玻璃,倒车出了巷子。
  停到马路边,我一口气喝了一瓶矿泉水,又在方向盘上趴了十分钟,这才感觉那股冲动消了下去,我把原因归结为自己喝多了。
  隔天大一早,为了表示诚意,我和一个寸头哥们去汽车站等着接范神医。
  不怕渣男锡纸烫,就怕寸头两道杠,这哥们嚷嚷说:“兄弟你昨天没去巷子玩啊?”
  我说没去,有点头疼回来睡了。
  他笑道:“这正定的姑娘我是第一次接触,那是真厉害啊!”
  “怎么个厉害法?”我好奇问。
  “心眼子厉害啊!在床上全是心眼子!想骗我出运费!”
  “运费?那小姐是做物流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物流!一看你就是个老实人,我说的怀孕费!简称孕费!”
  我说你给细说说,咋回事。
  他又笑道:“她他妈早怀孕了!先要我电话号码!然后就想让我发射子弹!好到时候让我负责!讹我钱啊!你说这正定的姑娘厉害不厉害!”
  他吐了个烟圈说:“好在我眼尖看出来了,要不然,铁定栽跟头了。”
  从早上到傍晚,整整在车里等了一天,薛神医还没到,我急的又打电话催,但是人根本不接。
  这寸头哥们开始还跟我瞎吹牛唠嗑,后来他干脆放倒坐位呼呼大睡,一直等到了8点左右,一辆大巴车进站,这已经是末班车了。
  突然,我收到一条短信说:“我人到站了。”
  人排队下车,随即走下来一名手提皮药箱,身穿白色长款羽绒服的年轻男人,他下车后站在原地左右张望。
  我不敢确定,便上前问:“范神医?”
  “我是,你就是项云峰吧?”
  我瞪眼问:“你就是长春会的范神医?你没有80多岁吧?”
  这人年龄最多二十中旬,皮肤白白,五官端正,关键他长的很“秀气”,我一时间不能确定它是个男的还是个女的!雌雄难辨,听声音像男的,但喉结又不明显。
  这人提着药箱,笑道:“我太爷爷年纪大了赶不了远路,我叫范韫白,是我们范家中医第十七代传人,由我来帮病人诊治。”
  我急的说:“可吴干事答应我的!让范神医亲自来!”
  他笑道:“哦?那你是不相信我的医术了?”
  我忙说没这个意思。其实我就是这个意思。
  他礼貌道:“麻烦你吐出舌头,我看一下。”
  我照做了。
  他瞥了一眼就说:“精伏未处,你还是个处男,水不纳阳,你昨天晚上大动了阳火,长期熬夜导致你睡眠质量差,平常最多睡四个小时就会醒,对吗?”
  我马上改变态度,对这人毕恭毕敬,这人可能真是个年轻的神医。
  “走吧,赶快去看一眼病人。”
  我点头,说我帮您拿东西。
  他说不用,径直走向了面包车。
  “起来!让座!别他妈睡了!”我一巴掌拍醒了寸头小弟。
  半小时到了酒店,在田哥的目光注视中,这位年轻的范神医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洛姨。
  我自然也看到了。
  太瘦了.洛姨脸上几乎没什么肉,头发也很稀,她眼神中没有一点神采,躺在床上盖着厚被子,整体看起来,就像一位油尽灯枯的老人。
  范神医眉头紧锁,他扭头询问田哥:“我需要手摸一下病人病灶。”
  田哥还没表态,就听到洛姨虚弱的说:“可以的大夫。”
  他轻轻撩开被子,单手在洛姨胸前摸了一分钟。
  他随口说:“硬的像石头一样,这种病我们中医来治的话,早中期主要是去邪,到了晚期主要是扶正,你这个很晚期了,这些都没有办法奏效。”
  “我明说,安宫丸不断的情况下,最多只能在活二十天。”
  洛姨眼神暗淡,虚弱的笑着说:“好,谢谢医生。”
  我攥紧拳头,心中那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苗,熄灭了。
  可突然,这位年轻的范神医又说:“但我们范家有一种家传的医术手段,成功了,可以让你多活六年。”
  田哥腾的站起来,满脸激动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他点头,直接了当说:
  “只有用月光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