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局一整晚,竟然只让这么一个次要角色,揽下所有罪责。
  现场所有人,齐齐看向地上,已经断了气的尸体。
  场面静默,无一人说话。
  黎光眼神波动,地上的人,看到他时也曾笑着喊“族长”......
  一条鲜活生命,就这样没了。
  突然生出一种无力感来。
  黎景吩咐,让手下将地上的人拖走。
  那人家属,在人群中默默捂嘴,掩面哭泣。
  不知道孩子为何会这样,这样对族长,可是,他现在死了......
  其余听见,纷纷侧头,但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台上的林洪、林森,相互对视,神情明显一松。
  宋成风看见,勾唇扬声,“主使虽然找到,但这毒药药性复杂......
  替伤员诊治时,你们族人曾将山上药草采来......
  我眼神不差,其中几味药,并不产自你们山上。
  要不要查,查到什么程度,你们自己决定吧!
  我只提醒一下,今天我能救你们族长,并不是这药不凶险......
  换做旁人,迟一点大夫,人早就没了。
  我只是提醒一句,放任这样的源头......
  今天,他可以对你们族长下手,明天,他也可以对别人。
  根据寨子里的现状,再有人中毒......
  我把话放这人,必死无疑!”
  宋成风话毕,黎族人脸色骤变,面面相觑,露出惊恐神情来。
  宋成风回到大哥、二哥身边。
  宋成厚赞许地看了六弟一眼。
  宋成风虽然傲娇,但能得到大哥认可,脸色也缓和不少。
  宋成厚上前,和黎光、黎景说明,将自己会功夫的弟弟,和蒋家手下留下......
  帮他们稳控场面,自己和其他兄弟,就先行离开。
  至于他们处置结果,作为外人,他们无权干涉。
  黎光赶紧点头,黎景亲自躬身,此刻无论怎么做,都无法表达感激,救命之情。
  宋成厚一行,与蒋薪馀回到议事厅。
  秦山一起,将现场交到放心的手下负责。
  刚走到门口,宋成厚就被飞窜而来的温诗诗砸了一下。
  “大哥!呜呜......”
  一直乐天的小人儿,此刻带着哭腔。
  双手揉眼睛,靠在宋成厚的腿上。
  宋成厚深情,说不出来的心疼。
  忍住腰后疼痛,即便老三过来抢,也执意自己亲手抱。
  将温诗诗抱起来,一边朝里边走。
  议事厅内,僧众和房屋被毁、暂住的黎族人,仍在昏睡......
  除了蒋家手下,只有伤患们醒着。
  那么温诗诗,明明喝了药水,为何会醒来?
  “呜呜呜......”
  温诗诗小声哭泣,不住揉眼睛。
  别说宋成厚,其余兄弟听着,心里也不好受。
  蒋家手下担心少爷、管事责怪,立刻上前解释:
  “宋公子、少爷,属下仔细照看着,小小姐是突然醒来......
  不过很乖,一点都没有哭闹,弄出声响。”
  蒋薪馀点了下头,宋成厚也感激地朝对方点头。
  听见温诗诗这么乖,心里又是自豪,又更加心疼。
  “诗诗乖!哥哥们不好,把诗诗一个人留在这里对不对?”
  宋成厚寻到一处椅子坐下,温柔哄劝。
  宋成厚越这么说,温诗诗越委屈,揉眼睛的动作越重,哭声更大了。
  宋尘厚心疼,拉下她的下手,看见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的小人儿,继续哄道:
  “刚刚,外面很危险。
  哥哥担心,将诗诗带出去,会收到伤害。
  而且方丈,一直对诗诗很好不是吗?
  还有这么多大哥哥守护,哥哥才放心出去,哥哥离得不远......
  若是诗诗遇到危险,哥哥们很快就能赶回来。
  诗诗不要难过,好吗?”
  温诗诗白瓷一般的小脸,两行泪水滚落......
  又好看,我见犹怜,又不忍心......
  宋家兄弟,都这么复杂的心理。直到......
  宋成新解开身后包袱,他一直都随身携带,以便应急。
  取出一把蛤蜊肉、两根小鱼干,递到温诗诗面前......
  小人儿立即停止了哭泣,眼睛忽闪忽闪,伸手接住。
  宋成新笑道,“还难不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