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尚笑道:“陈兄,这就让在下左右为难了,给得少,怕你路上不够用,给得多,又有讨你便宜之嫌,不如你说出个数来,这样对大家都公平。”
  陈晓木爽快道:“三皇子多虑了,在下这边是多多益善,不怕二位殿下讨得便宜。”
  “好。”姬尚伸出两根手指,“陈兄,在下和皇姐各出两万两,怎么样?”
  陈晓木点头,正要说话,忽听厨房里一个粗嗓门在吼,“孙福这小鬼头死那去了,叫他去向驸马爷问两个字,怎的这么长时间没回来!”
  这时一直跟在她们身后的孙福,急忙表功似的回道:“师父,我在陪驸马爷呢!”
  “啊!驸马爷来了!”只听厨房内,“咚”地一声,是菜刀剁在案板上的声音,接着是“踢踏踢踏”急促的脚步声,时间不长,上次吃臊子面时见到的那个厨子便出现在厨房门口,他抱拳对陈晓木笑嘻嘻道:“驸马爷,又手痒了,想来给我们露一手?”
  陈晓木笑骂道:“老周,你这家伙我看是越来越懒了,公主府请你来是做菜的,又不是尝菜的,怎么动不动想着让本驸马爷出手做菜?”
  老周叹道:“驸马爷,说实话,若不是您身份尊贵,小的都想拜您为师,想来小的做厨子已有二十余年时间,在这新京城内,也是响当当的一块金字招牌!可做出来菜的味道相比驸卫爷做的菜却有云泥之别!说句得罪驸马爷的话,您若是做厨子,别说在郑国,就是在中土十国里,您说是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闻言,陈晓木“噗嗤”一笑,道:“行啦,行啦,老周,没事多花点心思在做菜上,别整天学人家溜须拍马这一套。”
  老周一听就急了,慌忙辩解道:“驸马爷,小的真不是溜须拍马之人,如若不信,小的给您讲个事,昨天,小的一个姑家表弟酒店开张,小的也按礼前去祝贺,因是对着城里有钱人所开,规模甚大,装修也极其豪华,开张前,表弟曾对小的放出豪言,要把自己这家酒店打造成新京城内,菜品口味无人能出其左的顶流酒店,为此,表弟也不惜重金,从各地请来名厨,中间甚至还有两个曾在宫里当过御厨的厨子,为了在开业当天讨个好口碑,他除了遍请城里的豪绅富商,还特意三顾其门,请来在新京城里,颇有名气的一个姓黄老饕,据说此人靠贩布起家,积累家资巨万,几乎尝遍各地美食。
  表弟原本期望这个姓黄的老饕,在品尝过酒店菜后,能够夸赞一番,再为酒店题几个字,这样酒店的名声自然就传了出去,表弟甚至连润笔金都提前准备好了,没想到,此人很是不给面子,每一道菜上来,他都会对比在别处吃过得这道菜,指出各种不足,不是味道不如别人的好,就是说其中少放了那一种调料,真的很难伺候,表弟没办法,只好到后厨找厨子想办法,可厨子们说,他们做的各地名菜都按工序做的,没什么差错,估计这人是存心在找茬,小的看着表弟急得团团转,心里很不落忍,于是自告奋勇要做两道菜端上去试试,表弟立马便同意了,随后,小的按照驸马爷菜谱上写的方法,做了一道油爆双脆和一道虾仁豆腐白菜汤,两道菜做好后,小的才想起来,忘记带驸马爷亲手做出的调料,拿过筷子一尝,确实比在公主府里做的味道相差甚远,小的正想对表弟说声抱歉,可此时表弟早已等不及,不顾小的阻拦,硬是将两道菜端上了桌!
  当时小的暗想,“得,赶快溜吧!省得等会表弟回来找小的算帐,谁知,刚走到酒店门口,表弟便追了出来,一脸喜气道:“表哥,这下你在新京城里可出名了,快快随小弟回去,黄老爷要奖赏你呢!”
  小的听说一愣,心道:“菜都做坏了,黄老爷还要奖赏我,小表弟不是诓我回去给黄老爷出气的吧?正在愣神的时候,小表弟冲上来,一把抱住小的胳膊,正经道:“表哥,是真的,黄老爷吃得非常高兴,拍案叫绝,说他大半辈子下来,从没吃到过这样好吃的菜,因而一定要见做菜的厨子一面。”
  既然小表弟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小的也不好再推辞,只好将信将疑跟他去见黄老爷,路上小表弟还将这个黄老爷的来历给小的讲了一遍。
  果然,如小表弟所说,在见到黄老爷时,他先是当着全桌,在新京城内有头有脸的富人,对小的大加夸赞一番,随后又令下人拿来十两银子奖赏给小的,并再三邀请小的去他家里做厨子,每月工钱一百两银子,逢年过节赏银在分外,直到小的说出自己当下正在公主府里做厨子,他方才作罢。
  “哦!”陈晓木笑道:“这个黄老爷挺有钱的吗?开的工钱居然比公主府高出十倍!老周,这个机会,你可不能错过了!”
  老周急忙道:“驸马爷,小的几斤几两自己能没数吗?说实话,若不是来到公主府,跟在您后边学艺,小的就是满大街可见的普通厨子一个,现时别说十倍工钱,就是百倍工钱,小的也断不能走,这不,昨天晚上,小表弟拉着姑妈到我家,说是黄老爷给他酒店题了一副字,叫做,世间美味未过千味楼。这副字的口气太大,若我这个表哥不去他的千味楼做厨子,这副字他根本就不敢挂出来,姑妈和小表弟给小的开出的价码是,他花两万两银子盖起来的千味楼分给小的一半!”
  “呵呵。”这时姬尚忍不住笑道:“陈兄,这个价码更高,连在下都有点动心了。”
  老周赶紧解释道:“驸马爷,小的当时就回绝了。”
  陈晓木点点头,关心道:“那你表弟花巨资盖起的酒楼怎么办?”
  老周犹豫一下,讷讷道:“驸马爷,小的母亲去世的早,父亲又常年外出赚钱养家,从小都是姑妈拉扯小的长大,说实话,回绝她俩,小的心里有愧!”
  陈晓木拍拍老周的肩膀,安慰道:“老周,要不这样,你把我配制好的调料,隔三差五拿一点给她们酒楼,这样我保证他酒楼长盛不衰!”
  “哎哟,驸马爷,小的代姑妈表弟一家向您谢恩了!”老周闻言,心里一热,连忙要跪下来谢恩。
  陈晓木一把拽住老周,训他道:“老周,你都来公主府这么多天了,难道没听说过,本驸马爷最烦的,便是这些俗礼?”
  “是,是,驸马爷,小的记住了!”老周唯唯道,接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引起陈晓木注意,便问:“老周,看你好像还有话说?”
  老周期期艾艾道:“驸马爷,您那些豆腐都臭了。”
  陈晓木奇怪道:“那些坛子我不是都用泥巴封好了吗?怎的还有臭味传出来?”
  “不,不是。”老周结巴道:“是,是今早搬东西时,一个坛口被碰坏了,那个臭味,用五六层笼布都包不住。”
  “走,看看去。”陈晓木一改散漫步伐,一溜小跑向厨房内跑去。
  闻言,姬尚,姬姜,徐钰,三人都愣在原地,她们实在不明白豆腐都臭了,还能吃吗?再说豆腐也不是什么山珍海味,街上卖得很便宜,十文钱足可买下二三斤,何必还当个宝一样藏着。
  时间不长,只见陈晓木双手捧着一个黑色酒坛,从厨房里出来,坛口上被几块粗布缠得紧紧实实,厨子老周则一脸紧张,跟随在后面。
  走到三人面前,陈晓木兴冲冲招呼道:“走,带你们见识一下我手里的宝贝。”
  徐钰忍不住皱眉道:“陈驸马,你手里捧得真是臭豆腐吗?怎的这么臭啊?”
  陈晓木认真道:“西宁公主,这可是个好东西,闻着臭,吃起来香。”
  “啊!”三人闻听,同时大吃一惊,徐钰当即愕然道:“陈驸马,你口味也太重了点吧?这东西能吃吗?”
  连一向信任他的姬尚都劝道:“陈兄,你要吃豆腐,兄弟送你,一百斤,一千斤都没事,你把你手里的这坛臭豆腐扔了吧!”
  “就是。”老周跟着劝道:“驸马爷,现时那怕是咱们新京城里最穷的人家,都不会吃臭豆腐的,还是扔了吧!”
  陈晓木没理他,却对姬着笑咪咪道:“长公主,你就不劝劝在下。”
  姬姜轻轻嗅了嗅鼻子,笑盈盈道:“不瞒陈驸马说,本宫对这臭味倒没什么抵触。”
  “好!”陈晓木高兴道:“终于碰上一个同道中人,走,咱们尝尝去。”
  姬姜连忙摆手,“陈驸马,要尝还是你自己尝吧,本宫虽说对这臭味没有抵触,也没说要自己动嘴去尝。”
  陈晓木仰天苦笑,“唉,看来此等美味只能在下独自享受了。”
  几人见劝不住他,只好无奈跟随着来到客堂,陈晓木吩咐老周拿来一副碗筷,而后一层一层打开缠在坛口上的笼布,顿时一股臭味从坛口弥漫开来,屋内几人纷纷用手捂住口鼻,陈晓木拿起筷子,从坛里夹出一块表面发黑豆腐,正要夹下一块尝尝,突听门外侍卫大喊一声,“皇上驾到。”
  陈晓木闻声抬头一看,只见苏星然一身便装,在一大群文武官员及侍卫的簇拥下,已经来到门前,“得,吃不成了,接驾去吧!”陈晓木暗叹一声,放下筷子,向门口迎去。
  苏星然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嗅嗅鼻子,对迎上来的陈晓木好奇道:“驸马,这里怎么这样臭啊?”
  陈晓木拱手道:“回皇上,这是微臣新做出来的一种食物发出的臭味。”
  苏星然蹙眉道:“驸马,这么臭的东西能吃吗?别再吃坏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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